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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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林白把黄宗泽的云华会所给闹了?”陈北煌听着电话,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旋即仰头狂笑不止,“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非要把这四九城里的纨绔得罪一个遍才心甘么?还是他以为刘家那个老不死的可以一手遮天挡得住这些人的怒火?”
陈北煌安静的听着电话,沉默了少许之后,对电话那边轻声道:“好,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我会亲自去办!”
在同事眼中一向兢兢业业的陈北煌今天破天荒的居然早早下班,开着他的车子驶出了办公楼,前往一个地处燕京郊区的一个庄园。
庄园没有名字,但警备却是森严无比。
陈北煌的车子距离庄园还有一公里的时候,便被沿途的岗哨给拦了下来,经过严格的检查,又电话询问了庄园主人之后,这才放行。
陈北煌把车子停在停车场之后,便朝着庄园里一栋充满了浓郁北欧风情的别墅走了过去。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的中年人见到陈北煌过来之后,笑眯眯迎了上来,轻笑道:“陈少你来了!”
“周叔,说了多少次让你不要叫我陈少,叫我北煌就好了,你怎么就是不听。”陈北煌笑眯眯的握住周叔的手,神情态度表现的极为温和。
周叔没有回答,温声道:“老板在书房等你,你赶快进去吧。”
“行,又麻烦周叔了,前些天别人送我了几件小玩意儿,估计周叔你应该会喜欢,明天我找人送你家里。”陈北煌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深重,说道。
周叔摇了摇头,没有作声。
陈北煌眼角一跳,脸上依旧堆满了笑容,但一转过头,刚才脸上的笑容悉数收敛,眼中满是阴戾之气。
不识抬举的东西,等到我上位那天,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陈北煌心中暗暗道。
走进客厅之后,陈北煌在客厅的一面镜子前赶紧收拾了一下衣服,调整了一下状态,然后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书房中传出一个温和但却又充满了权威的声音。
陈北煌突然觉得身上的肌肉一紧。不管自己在人前多么风光,多么跋扈,在外人眼中又是多么富于进攻性和拥有强大的自信,但每次推开这扇门的时候,这些东西全部都会消失不见,留在心中的就只有忐忑和一丝畏惧。
陈北煌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一个身形削瘦的中年男人坐在藤椅上正在看着一本文件。
“老板,这么晚了,你还在忙,要注意身体啊!”陈北煌刻意使自己的声音温柔温柔再温柔,努力调整到一个晚辈对自己最敬重的长辈说话时的语气。
中年男人没有从文件中抬头,手中的钢笔依旧在纸上圈圈画画,淡淡的回了一声:“随便坐吧。”
陈北煌半边屁股坐在书房刺人的藤椅上,小心翼翼的窥视了一眼中年男人手中拿着的文件,在看到文件封皮一页上标注的红色字迹的时候,陈北煌心中一颤,努力的想看清上面标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可惜中年男人遮挡的很严,什么都看不到。
陈北煌心中微微有些遗憾,又少了一个拿出去做人情的机会。中年男人手里拿着的就是寻常老百姓常说的红头文件。当然这个中年男人不是在查看,而是在审阅批示。
一些有心人经常会发现,一些二代们无论是从政或者是从商,都要比普通人顺畅很多,父辈的资源是其一,另外一个就是这些寻常人接触不到的信息。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信息最重要!只要陈北煌能够窥视到一星半点内容,拿出去定然是个天大的人情。
书房中寂静一片,只有墙壁上挂着的一座自鸣钟滴答滴答的声音。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从窗口投射进来的光芒变得昏黄起来之后,中年男人终于将手中的文件放进身边的一个档案袋中。
陈北煌见状急忙起身,走到一边的茶几上,倒了杯水递了过去。中年男人接过水之后,抿了一口,然后靠在藤椅上,继续不动声色。
陈北煌心里边有些发急,但是却丝毫不敢表露。随着中年男人目光的注视,他只觉得身上如同是有无数条小虫在扭动一般,瘙痒无比。
屋内的气氛一片沉闷,陈北煌清楚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随着自鸣钟的秒针滴答滴答的跳动着,如同一个永不停歇的节奏,在等着一个节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