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发浓密,应该是个男的。
“无功不受禄,诸位不是本国人,还是先敢问诸位所求何事吧。”
求签问卜,一分算,剩下的九分都是察言观色,縢碧泉正是此道好手。
“好眼色。我们来是要找一个人。”为首女子说着将一张黑白照片放在桌上一推。
腾碧泉扫了一眼,眉头一皱。“这还是个孩子啊。”语气也冷了一些,捞偏门的也不能轻易向孩子下手。有些因果,他是不敢沾的。
“滕先生与传言中的有些不同呢。”那女子轻笑一声。
“放心吧,她从部落首领那里偷了东西,只是要把她带回去解释清楚,并不会伤害到她。按照部落的规矩,我们也没有伤她的权利。”
“部落?”腾碧泉抓住了重点。
“不该问的别问,拿钱办事就行。”刚才放袋子的人语气生硬,的确是个男的。
本来就要发作,但看对方的架势,又把火气压了压。
“这样的话,老夫可以试试,生辰八字。”语气带上了几丝淡漠。手也从桌案放着铜钱剑的暗格处拿开。
“没有。”
“随身之物,或所接触过的东西。前者效果更好。”
“勉强算有。”为首的女子说着,摘下面纱,露出从眉心一直到嘴角的一条狰狞伤疤。
“这伤疤是她留下的,算么?”
面纱取下的一刹那,縢碧泉就感受到眼前门梁上的八卦镜上闪过一缕微光,有古怪。
仿佛被蛇蝎盯住,女人的眼中传递出来的是一种深刻的怨毒。
有些后悔接了这单活,本着明哲保身的想法,也只好点了点头,“可以。”
从怀里掏出一副龟甲和六枚铜钱,伸手就要去摸那伤疤。
见他如此,女人背后的男子就要从兜里掏出什么,见状腾碧泉也是轻哼一声。
“想算,就按我的规矩来。不算就滚。”他说道,动作却没有停止。
可手刚一触到女人的脸颊,一股凉意猝然从指尖传递过来,整条臂膀麻木。
眼前飞速闪过几个残忍的画面,画面中尖叫让他的意识出现了短暂的呆滞。
还在摇动的龟甲的右手也是一顿,铜钱纷纷摔落到桌面上。腾碧泉大惊,这种情况最为忌讳,许多时候都成不了卦,不过这次还偏偏就成了。
不但成了,还是一副下下之卦,大凶。
“水雷屯。风刮乱丝不见头,颠三倒四犯忧愁,慢从款来左顺遂,急促反惹不自由。”
念出卦辞的时候,心还在砰砰的跳。
“这便是传说中大华的六爻吧,她在哪?”女子戴上面纱问道。
“下下之卦,寻人难成。可以去北方或东北方一试。”
“不能再具体点?”
“真当滕某是神仙了,还是真当你自己是神仙了。子时起卦,已经破例了。”
听他这般说,身后的男子又要上前,却被面纱女子抬手制止。
“那就不打扰了,五万卦资奉上。请务必验看。”
怪事太多,又摇出凶卦,縢碧泉只想快点结束。下意识拿过纸袋打开,一股腐臭气息扑面而来。震惊!
“你……”一个你字出口,突然感觉脑中刺痛,摇晃几下,人事不省。
那敞开的袋口里看到的,根本就不是钞票,而是一堆腐肉和碎骨。
……
“这些都是你亲眼所见?”看着碧泉斋里的一片狼藉,洛海川皱眉问尤俊达。
“当时黑,我趴在二楼看到的,就是我姑父现在躺着的那个地方。”
后者老实的答道,还指了指二楼的方向。一张折叠床上,腾碧泉还没有醒来。
“这些打翻的桌子椅子呢?”
“一只猫弄的。”
“猫?”商文渊疑惑的问。
“对,一只眼睛闪着紫光的猫。之后也消失了。”
“商站长,你看!”应雪的惊呼传来,就见她慌忙从桌上拿起了那张黑白照片。
商文渊看了一眼,瞳孔一缩,再次看向应雪,后者点了点头。
“怎么了?”洛海川见状问道。
“这个她们要找的女孩,就是之前沙漠边缘的那个姬小娜!”
“你还听见什么了?”商文渊严肃的看着尤俊达。
“姑父晕倒以后,那男的说中了她们什么流什么巫的诅咒,七日内必死。有些记不清了。”
“仔细想!”应雪怒道。
“对,对了,流浪的黑巫,那男的说的是流浪的黑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