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过目。”和大人揣着毕沅的折子就到了养心殿。
“呈上来。”
和大人听了,连忙将折子递了上去,随即俯首跪在一旁。
“又是白莲教的事情,看得朕都有些头疼了,不是早吩咐你们处理了吗?怎么还专门呈上来?”
“皇上,奴才觉得里面有些话不是很妥。”
“哦?”
“您看这句,毕沅将‘皇帝’二字放在‘太上皇’之前。这明明就是对您的大不敬啊,这种风气应该及时遏止才是啊!”和大人连忙上前将折子上的语病指了出来。
“好个毕沅,亏朕这么看重他,他竟敢如此亵渎朕!和珅,传朕的旨意,将毕沅拿来京城交部议处!”
“奴才遵旨!”和大人连忙领旨,不过处置毕沅可不是他的目的。他又继续说道,“主子,奴才以为这正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
“奴才以为,您应该下旨公示以儆效尤。如此一来,那些不明就理的奴才们,日后就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和珅,看来朕真的是老了。要是没了你,朕可就真成了谁都可以糊弄的老糊涂了!”
“太上皇英明神武,慧眼如炬,永远顶呱呱!”
“下去吧!”
和大人很快就帮乾隆爷拟好了圣旨,再次重申,一切军国大事,仍由太上皇亲自处理,嗣皇帝聆听教诲,随同学习。圣旨中还特地提出毕沅一事,外省奏章已经由军机大臣奏定款式,通行颁布,如不遵照,必将严惩……
圣旨一出,嘉庆同志倍感无辜:擦,躺着都能中枪。这皇帝当得,好多年都没找到尴尬的感觉了,今天找到了,真的很尴尬啊!
“和兄,咱们这样跟嗣皇帝过不去,万一哪一天太上皇嗝了,到时候咱们可怎么办啊?!”福长安一直忠心耿耿地陪伴在和大人身边,从来不对他说一个‘不’字。可是,和大人与嘉庆如此针锋相对,他实在是心有不安。
“你以为咱们听他的话,带着他玩儿,他就能放过咱们?!皇上对咱们的恨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想讨好他,得到他的欢心是不可能的。”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黑,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那咱们?!”
“自从皇上登基,朝中许多大臣都暗中脱离了咱们,不再依附。虽然谁都没跟咱们明里作对,但这种微妙的变化我感觉得出。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拼死一搏,趁着太上皇还健在,必须让所有大臣们俯首称臣。这样,即便太上皇哪一天不在了,皇上他也奈何不了咱们……”
“必须这样吗?”
“倘若皇上掌权,咱们可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趁着现在皇上对太上皇有所顾忌,我们正可以把所有权利都揽在自己手中。倘若失去这次机会,日后我们恐怕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好如此了。”福长安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他那颗小心脏纠结得紧紧的:擦,跟皇帝对着干,太TM刺激了!
“给嘉庆做侍读的事儿我已经和吴省兰说了,他非常愿意效劳,接下来就等你向皇上说了。”
说是侍读,其实就是以整理诗文稿件为名,时时刻刻监视嘉庆的一举一动。和大人可不希望嘉庆与朝中大臣们相互勾结,必须尽最大努力,最大限度地孤立他,剪除他的羽翼和心腹,控制、摒除一切接近嘉庆的人。只有这样,嘉庆才能永远只是一个傀儡皇帝,而自己才能永远站在太和殿的舞台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明天我就带吴省兰过去......”
“老爷,福老爷的府上来人了,说是有要事求见福大人。”两人正说着,呼什图突然进来禀报。
“福老爷难得有时间来坐坐,竟然找到府上来了!也罢,把他带进来吧!”
没多久,一个男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一进门就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老爷,出大事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这是在和府,怎么还这么一副德行?!真给我丢人!”
“老爷,刚刚从南方回来的急信,三爷归西了!”
“什么?!三爷……”
三爷:福康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