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倒挂哥的听力,虽然我们非常佩服,但没有亲自确定一下,谁也不敢贸然下去,这个营地太静了,比起假父疑冢和战神宫,我们此时更在乎眼前的营地,因为谁都有种感觉,这个昨天还人声鼎沸的营地,如今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倒挂哥一个人拗不过我们,只好答应暂时先检查营地,出于安全起见,任何人都不得单独行动。
查维斯那个巨大的帐篷是我们检查的第一个对象,一进去,看到里面的情况不禁让我有些咋舌。
只见帐篷四周的那些书架全部东倒西斜,书籍和文件洒落得到处都是,有些书籍上竟然还有血迹。
“我靠了。”胡子蹲下来捡起一个带着血迹的圣经,啧啧一声:“这他娘的是遭了山贼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山贼?”我有些不敢苟同,秦岭是中国南北方的分水岭,东西延绵上千里,南北纵身数百里,这种巨大的山区虽然很可能藏匿一些毛贼,但绝对称不上山贼,因为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
而且查维斯队伍里的所有人都武装到了牙齿,他们中有一半的人都曾经是外籍雇佣兵,再加上二叔、小刀、独眼张和顶针儿这样的好手,就算有山贼,也早被他们灭了,除非来的是一支特种部队加强连。
“这里有弹壳。”这时一个伙计在一堆散乱的书后面站了起来,我们围了过去,看到他手里拿着两个霰弹枪的弹壳,地上也有,而且,弹壳的四周还有一堆血迹。
“这边也有。”另一边的伙计喊了一声,我们循声过去,发现了同样的线索,几颗霰弹枪的弹壳和一堆血迹。
“什么情况?起内讧了?”胡子冲我道:“会不会是你那宝贝二叔跟查维斯闹掰了,发生了内斗?”
“不好说。”我捏着弹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们搜遍了整个营地,包括马厩,发现了很多弹壳和血迹,出人意料的是,现场的很多现象都极其相似,几乎每一个发现弹壳的地方都有一大堆血迹,而且更加让我们疑惑的是,整个营地里,竟然连一具尸体都没有。
如果在我们来之前,这里发生过大规模枪战,如此多的血迹,不可能没有人死,难道胡子猜对了,是我二叔跟查维斯一言不合发生了火拼,然后尸体被战胜的一方给处理了?
这个推测还有一个佐证,那就是马厩里的那些驴和骡子不见了,也就是说,枪战后活下来的伤员,被驴和骡子运走了。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倒挂哥从马庄上扯下一段断掉的马缰道:“如果是有人从容离开,怎么会扯断马缰?”
死气沉沉的营地,到处都是打斗痕迹,弹壳、血迹、扯断的马缰,然而却没有尸体,一瞬间,整个营地似乎显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这时,兽医捏着鼻子,非常厌恶地拎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走了过来,竟然是一只断手。
眼镜把断手接过来一看,嘶的一声:“伤口参差不起,不是被利器砍下来的,倒像是被什么野兽撕下来的。”
断手的手腕上,带着一块机械表,镶钻闪闪发亮,胡子一下子瞪起眼珠子,抢过断手就把手表摘了下来,啧啧道:“这家伙应该是神父,这块表是他身上唯一有品位的东西。”说着,晃了晃手表:“可惜摔坏了,表已经停了。”
“停了?”我脑中灵光一闪:“停在了几点?”
胡子道:“十二点十分,怎么啦?”
我嗯了一声:“昨天中午十二点多咱俩还在这个营地,那只能说这表是晚上十二点十分摔坏的,也就是说,营地的变故,发生在昨天晚上十二点左右。”
胡子拍拍我肩膀:“厉害,福尔马林侦探。”
“我靠那叫福尔摩斯。”我看了一眼那个地洞,吸了口冷气道:“也许,营地发生的一切,跟那个有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