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独眼张瞅准两棵铜树的空隙,如同泥鳅一样钻了过去。
胡子看了看自己的腰围,骂了一声,大吼着飞了过去,那真是飞了过去,如果没有足够的决心,他那种魁伟的身材,恐怕直接就挂在了枝桠上。
咔嗤,胡子的衣服被枝桠刮得一条条的,但总算是过去了,我们跟着独眼张的步伐,在青铜树的空挡里钻来钻去,好在青铜树只是靠机关运转而动,对于我们这些活动的目标没有任何办法。
跑出去这片“活树林”的区域,终于摆脱了铜树的威胁,但是太阳乌发现了我们的手电光,开始咕噜噜地在我们头上盘旋,所有人谁也不敢怠慢。
独眼张跑了一阵,突然急刹车,刚要去摘眼罩,倒挂哥就道:“这地方用眼睛没用,跟着我。”说完,转个方向带着我们继续跑。
独眼张啧啧一声:“真欺负人。”
我自始至终也没搞明白独眼张的那只眼睛是不是瞎子,不过眼下更没工夫去研究这些。
“小心!”伴着小洛的一声惊叫,忽地人影一闪,小刀嗖地一下窜了出去,两步登上青铜树的枝桠,借力一个腾空,半空中急速旋转,就像跳芭蕾舞一样,同时寒光闪动,短刀迅捷地飞出,紧接着就是一声怪叫,一只已经扑到倒挂哥头顶的太阳乌瞬间身首异处,摔在地上扑腾了几下便不动了。
小刀落地收刀,五秒钟内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看得众人眼珠子都掉了。
倒挂哥沮丧地摇了摇头:“又欠你一个人情。”
“专心带路,天上的东西,我帮你解决。”小刀面无表情地擦掉了刀锋上的鲜血。
胡子摇头叹道:“每个人这一辈子内心深处都有一个对手,倒挂哥这辈子算是栽了,选错人了,你看我,一直把阿邦当对手,从来不会输。”
“靠,怪不得你最近智商有些下降。”我嘿嘿一笑,同时又有些担心,阿邦应该一直跟着二叔,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样了,千万别出意外,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毕竟是我把他带进来的,他还是个孩子。
倒挂哥继续开路,小刀如影随形的刀光几乎都是贴着青铜树上面走的,竟然没有一只太阳乌能够接近倒挂哥两米之内。
我们这边,独眼张跟小洛手里有霰弹枪,我跟胡子彭嘉嘉用手枪,顶针儿一把一把地在针囊里往外掏着绣花针,这些冷热兵器形成的火力网还算保住我们暂时的安全。
只是顶针儿有些心疼,他的绣花针上都刻着微雕的,每一根的微雕图案和文字都不同,几乎都是限量版,几百年之后如果有人进来倒斗,不用费劲去找墓室了,直接找几具太阳乌的尸体,把顶针儿的绣花针拿出去,肯定是天价。
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我们基本上弹尽粮绝了,这时前面突然乍起一道白光,第二颗照明弹腾空而起,同时我们看到,一个巨大的石塔就在我们前方不到一百米处,那石塔的直径和高度,比之前那个起码要大出两倍有余。
到了!所有人一阵欢呼,太阳乌再次被照明弹吸引过去,我们趁机冲向石塔,几个老外端着自动步枪已经在门口为我们做起了掩护,大家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进去。
石塔空旷的大厅里,点着几个酒精炉,黑压压的全是人,我第一眼就看到二叔,他也在看我,两个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我仰起头,意思是小爷又回来了怎么地?估计二叔心里王八羔子已经骂了无数遍了。
阿秋看我手腕上打着绷带,忙问我手怎么了,二叔喝道:“别管他,兔崽子没救了。”
阿秋看了二叔一眼,意思让他少说两句,端起我的手腕心疼地问:“疼吗?”
我愣了一下,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这两个字,我已经失去了太多年了!
胡子嘿嘿一笑,拍拍自己被太阳乌撕烂的屁股:“疼,可他娘疼了,要不你给我揉揉?”阿邦想拍马屁,伸手就要去揉,胡子靠了一声:“老子又不疼了。”
整个石塔内部跟其他的石塔完全一样,不同的是这个石塔里没有石棺,在石塔的最里端是两扇两米高的巨门,跟整体的建筑风格一样,石门上没有任何装饰。
查维斯的人都围在石门下面,于苏冲我无奈地笑了笑,指了指查维斯,就看查维斯趴在石门上,嘴角不住地抽搐,似乎是在含含糊糊地说:“很快就能长生不老了。”
“他一直在念叨这句话,有点魔怔了。”阿秋低声对我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