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遭便扯出这么多不可告人的辛秘。
一想到青州、扈州的事,陆玄钰突然觉得——这天下,难以太平。
天鸣寺于崇州最北的扬衡郡,待陆玄钰等人抵达天鸣寺时,已是季春中旬,正是荆桃盛开之季。
天鸣寺前,寺中主持等人已静候,禁军立在两道。
陆玄钰自马车而下,看到天鸣寺那一瞬间,脑海中的记忆浮现。
“世子,前方便是天鸣寺了。”
注意到陆玄钰走了神,叶槿谢上前开声提醒。
回过神来的陆玄钰笑了笑,随之抬步朝天鸣寺走去,叶槿谢紧随其后。
“贫僧参见世子殿下、叶将军、钟统领。”
待僧人问声过后,陆玄钰看着披着袈裟的主持,道:“本世子儿时来时,还是慧信方丈,如今倒是换生面孔了。”
闻言,住持也不过多解释,而是言:“慧信师父正在寺中等待世子殿下驾临。”
听的住持的话,陆玄钰眼皮一跳,随后便在住持的带领下先去礼佛,而后便去了慧信方丈的丈室。
陆玄钰进入丈室时,叶槿谢被住持拦下:“叶将军还请留步。”
闻言,叶槿谢止步,心下知晓了慧信师父是想同陆玄钰一人说些话。
“住持,以往我托人送了些香火钱回来修缮寺中,可有收到?”
“是收到了的,说来世子殿下也年年都命人送了不少香火钱来……”
待陆玄钰从丈室出来后,叶槿谢还未来得及同其言语,慧信方丈便将她喊了进去。
看到熟悉的老者,叶槿谢双手合十做礼:“慧信师父。”
她落难时是慧信方丈收留她在寺中,这是她不会忘记的恩情。
“叶将军请坐。”
听得慧信方丈的话语,叶槿谢却是一愣。
“叶将军已寻得佳人,儿时所望已成真。”
慧信方丈再一语,叶槿谢这才反应过来——她如今的身份不再是儿时的落难小孩了。
待叶槿谢自丈室而出后,并未在室外瞧见陆玄钰的身影,一时有些疑惑。
“将军,世子已经先走了。”看出叶槿谢眼中的疑惑,烟画上前解释道。
“走了才好,那世子身边的两个近侍整日臭着一张脸,特别是那个玉生,同人拌嘴倒是有一手。”
烟菱说着抬手接了一片落下的花瓣。
见此,叶槿谢突然想起什么,随后对烟画二人吩咐:“慧信师父同我说了些事,你们二人先去大殿等我,不必跟来。”
言罢,叶槿谢抬步便走,脚步甚至有些急促。
“诶将军!”
烟菱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姐姐,我怎么总感觉将军变得有些怪怪的?”
烟画并未回应烟菱,而是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姐姐?”
烟菱推了推烟画。
“将军做事自有她的道理,我们只管照做就好。对了,我看玉生倒是个不错的。”
烟画话音刚落,烟菱便立刻言:“姐姐你怎说那人的好,一日日便知怼人,要不是打不过他,我定要将他痛揍一顿。”
“走吧,去大殿。”
随着二人离去,另一头的叶槿谢跑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
越过菜园子,然后穿过一片荆棘,最后看到了荆桃树下的陆玄钰。
陆玄钰背对着她,面对荆桃树而立,微仰着头,眼眸合着。
叶槿谢缓缓靠近,最后离陆玄钰仅剩一步之遥止住。
发觉身后人无了动作后,陆玄钰转过身来,眼含笑意:“蓦然想起幼年无知,同你在此树下许的誓言。”
许久,叶槿谢方才轻声:“嗯,幼年无知,世子殿下见笑了。”
原来只是幼年无知,原来她想要的只是利用自己,那这些日子的相处又算是什么。
此刻叶槿谢只觉心口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