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的眼神后,便下意识闭了嘴。
看见床上女子瞳孔微微放大,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阮梓清转过头去,只见陆玄钰微微笑着,很是和善。
阮梓清缓缓退步到陆玄钰身旁,抬起左手挡在嘴前悄声向陆玄钰询问:“诶,世子,她谁啊?”
陆玄钰微微挑眉,没料到阮梓清还真是不见外,什么都敢问,但陆玄钰也不打算瞒着,轻声回应:“顾鱼。”
“啊?”
阮梓清微声疑惑,但很快回过神来,眼中有些震惊:“她,那个被烧死的顾鱼?”
阮梓清回过头看向顾鱼,而后又看向陆玄钰。
直到陆玄钰点了点头证实,阮梓清眼中更为震惊,随即多走几步到床前仔细端详着床上的顾鱼。
顾鱼亦死死盯着阮梓清,想要开口却又顾忌陆玄钰而不敢。
阮梓清看出顾鱼好像想说些什么,便眨了眨眼,靠近了顾鱼,凑在顾鱼耳畔,轻声询问:“你想和我说话?”
见阮梓清凑了过来,顾鱼咬咬牙,看了眼离得有些距离的张医师,压低着声音,说:“奇变偶不变。”
“啥?”
“宫廷玉液酒。”
“啊?”
见阮梓清露出无比疑惑的表情,顾鱼很是失落,她以为阮梓清和她是同类人,没想到竟然是搞错了。
而顾鱼又哪里会知道,此刻阮梓清眼神中的疑惑只不过是装出来的,心底下早就骂骂咧咧:自己脑子不好搞成这副样子可别想着拉我下水。
在见到阮梓清的反应后,陆玄钰心下不定。
方才阮梓清注意力放在顾鱼身上后,她可是一直盯着顾鱼。
顾鱼眼底流露的惊喜激动可是让她瞧了个清楚。
顾鱼轻声的言语她虽听不见,但她能够通过看清唇齿张合而辨别出说的什么——是些她理解不了的话语,很是奇怪。
而在阮梓清做出疑惑的反应后,顾鱼眼中的失落和迷茫她也是捕捉到了。
这一切都说明顾鱼身上有她所不知的秘密,而阮梓清也必定和顾鱼有些什么牵扯。
联想起顾鱼的所作所为,阮梓清的惊奇办法与当下别的女子格格不入的性情,陆玄钰不觉得这些会出现在一个正常女子身上,起码不会出现在这个女子无权的天下。
想此,陆玄钰突然又联想到一个人——齐国文豪朱万文。
顾鱼和朱万文均是突发的性情大变,而阮梓清目前并未查清。
此刻陆玄钰思绪万千,但面上仍风轻云淡看着张医师为顾鱼查看手臂的伤口。
此前她便察觉顾鱼对张医师的诊治换药并不避讳,虽病不讳医,但试问哪个女子敢让一个男子看了身子上药,叫谁见了不怒斥一句:简直不合礼法!
“接下来的换药一日三次,切记不要再乱想了,郁结于心,伤势难好。”
张医师又接连询问顾鱼一些伤势上的问题后,便着手收拾东西。
“她上药不方便吧,要不我来替她上药?”
方才张医师检查的时候掀开了盖在顾鱼身上的被褥,阮梓清注意到顾鱼几乎全身都被纱布缠满,便大胆提出为顾鱼上药,她倒要看看这个顾鱼是个什么成分。
张医师皱眉,看着微笑着期待的阮梓清,对着陆玄钰的方向昂了昂首,表示决定权不在自己这。
阮梓清反应过来,随后看向陆玄钰,笑问:“我瞧她可怜,世子应该不会拒绝吧?”
陆玄钰微眯了眼,看向顾鱼,顾鱼却不敢同陆玄钰对视,陆玄钰便转而看向阮梓清。
对上陆玄钰,阮梓清无惧,但看陆玄钰面目没了笑意,阮梓清心下也有些忐忑,背在身后交叠的双手不由自主微缩成拳。
室内安静得只剩下张医师收拾东西发出的微声。
就在张医师收拾好起身后,陆玄钰忽而放声一笑,应:“既然阮姑娘想那便由你去,听闻阮姑娘想要拜张医师为师,提前熟悉照顾伤患也好。”
阮梓清被陆玄钰突然的笑声微惊到,但随即也赔笑:“那可真是多谢世子了。”
见此,陆玄钰也不久留,转身离开。
踏出屋门,外头的雨已经停了。
“世子,姜汤。”
蓝田的声音传来,陆玄钰偏头看去,蓝田身旁端着托盘的侍人随即上前将姜汤呈至陆玄钰面前。
陆玄钰微微扯了嘴角,但还是捧起姜汤均速喝下。
姜汤入口不烫不冷,温度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