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而一直蒙在鼓里,不明白自家好友怎么这么“看重”眼前这个小子的袁绍,在被曹操用大义的名义说服后,其实也很佩服自己的,认为这便是成大事之基础。试想,任谁被一个无论家世、名望、地位、实力、甚至年龄都同自己不啻云霓之别的狂妄小子欺到像他这份上,竟还能大事为重,平心静气的商讨了一上午的军务,单单这份忍耐力,或者称之为大义而展现出来的气度,除了古之贤者,谁还能比得上他袁本初?左右秦某人虽然名为徐州刺史,实际上也是小角色一个,而现在的情况,的确不太适合同青州立马开战,至少也得等成功的接走了天子再说不是?眼看曹操给了个大大的台阶,袁绍也乐得借坡下驴,待大事定后,再徐图后事。只不过袁绍虽然之前颇有怒气,却也是个知兵的,否则眼下也不可能有雄踞河北之势,尽管一心认为曹操所言正面强攻乃是劝和两人的借口,但见曹操较了真,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
尽管曹操自年轻相交之时,便一直压着袁绍一头,但袁绍是死活不愿意承认曹操强过自己的。连个潼关都攻不下来的曹操,却是在攻袭城高墙厚、兵精粮足、内未生乱的长安之事上这么有信心,放在谁心中也得犯嘀咕啊。
“本初之忧虑,不过是在城中那二十万兵马!但在操眼中,那二十万兵马人数虽众,却是视之如同无物!”眼见在自己“摆平”袁绍之后,连带着秦旭也老实了下来,而且破天荒的当起了乖宝宝,一言不发丝毫没有之前的那种跋扈模样,曹操也猜不出秦某人心中有在想什么鬼主意,见袁绍问起,笑着说道:“本初也知,长安之西,有马腾韩遂两家同二贼已然胶着了近两月而无功,损耗颇大且粮尽之日定然不久。而二贼之前同两人本是同盟,自然深刻了解这两人军中战兵是由羌汉混合而成,倘若粮足之时,能同西凉铁骑死战两月而不退,其战力自不必言,可一旦粮尽,甚至只需粮少之时,其势必乱,倘若我等是那长安城内深刻了解两人军势习性之人,会如何做?”
“自然是趁势出城剿灭,这还用说!可那又怎样?那李傕郭汜二贼,总不会倾尽全城之兵去追杀那两人,而留下一座空城送于我等吧?”曹操言罢,袁绍就紧跟着说道,不明白曹操这时候扯这些有什么用处,难不成当李傕郭汜两人都是傻子不成?
“倘若是马腾、韩遂两人明知自己已然成强弩之末,其势不能穿鲁缟之际,犹自要不顾低落已极的士气,强行攻城呢?”既然已然同袁绍撕破了脸,秦旭的话语自然不会太让袁绍感觉如同春风般的温暖了,见袁绍说完,秦旭冷笑一声,说道。
“秦徐州年纪不大便被陶恭祖让了基业,想来是还没有独自带过兵吧?吕奉先英雄人物,却是也放心的吓,也罢,今日某便教教你,凡统兵时,倘粮食已尽,若不速退,便极易动摇军心生出营啸之事,到时候别说是攻城了,便是能在野战中落跑三成而不溃,便已然是精锐中的精锐了!想某当日那先登营……哼!”袁绍本来还是想好为人师一把,好好趁这机会挖苦挖苦秦某人,顺便也恶心恶心白得了青州连声谢谢也没有说过的吕布,却不料教训的上瘾说顺了嘴,直到见秦旭和曹操脸上古怪的面容,才突然发觉失态,连忙止住了话头,脸上尴尬怒意却是压制不住的涌现了出来。却是忘记了,现在被自己夸赞,引为自豪之物的先登营八百兵士,大半投降了眼前这个小子了!
“本初也是一片好心,想必仲明也是深知的!不过本初,仲明所言也是有理啊!”眼见袁绍竟然被他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给弄的失态连连,曹操赶忙牵走了话题,在袁绍没有开口前抢先说道:“正如之前所言,我等破潼关还不过数个时辰,便是侥幸有人逃脱回长安报信,令那李傕郭汜二贼有所准备,也定然会防守我等所来方向城门的防守。毕竟你我十余万大军,那二贼也是个知兵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之理必然知道。绝对不会舍了大好优势,弃城同我等野战,定会聚集大兵防范我军,如此我等便有了机会!”
“孟德,这又和那马腾韩遂会不会再攻长安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要联络他们,咱们两面夹击长安么?可他们此时还有没有再战之力尚且不好说啊。”袁绍像是明白了些什么,见秦旭不停的点头,加上刚刚已然被秦旭看了回“笑话”,袁绍这次却是严谨了许多,思虑了一会,脸上猛然闪过几分喜色,说道:“莫非孟德之意,是我等留下疑兵吸引二贼注意,其实却是暗中趁着潼关失陷的消息未曾传开,而悄然转到长安西门方向,假借那已然被西门守军不怎么重视的马腾韩遂之际,攻其不备?!”
“本初果然知晓操之心意!”曹操嘴角微微一勾,看着秦旭皱眉不已的面孔,同袁绍相视笑着说道:“现在操所难抉者,就是这疑兵之将的人缘,既要有能引起二贼重视的身份,又要有智谋机变之能力,却是好生为难啊!”
秦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