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之嫌不说,还极容易令大后方空虚,给人可乘之机。
可若是有了这对母子在,那局势可就大大不同了。只要不脱线,吕布甚至完全可以放任河北乱成一团,待他人实力消耗的差不多之后,再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祭出这张好牌,正好从中牟利。
秦旭一路思虑,短短不过百步的距离,足足走了近两柱香的时间才到。等见到吕布之时,这位同样熬得眼圈发红的大爷都有些不耐烦了。但秦旭却是没功夫再去应付自己这位老丈人了。目光已经完全被跪坐在一旁面带忐忑的这对母子所“吸引”。
故人啊!果然是故人!而且还是颇有“交情”的故人!
还真是造化弄人。要说在两年之前,这两人若是同秦旭碰上,九成九的会将秦旭拉下去砍了了事,怕是连话都不会同秦某人说一句的。更遑论是如今面上略带讨好一般的笑容冲秦旭行礼了。
“妾身袁门未亡人刘氏,携不屑子尚,见过武亭侯!”一身黄色衣衫,年纪不过三旬有余的袁绍之妻刘氏冲秦某人纤纤下拜,语气虽然恭敬,却是只称呼秦旭的爵位而不称官职。
“袁夫人不必多礼!”秦旭虚扶了一下这位传说中极其善妒,却又以十分护犊子的性子留名史册的女子,对刘氏弯腰极深的动作视而不见,目光却是落在了位于刘氏身侧,神色拘谨中带着几分恐慌之色的“老朋友”袁尚,笑道:“秦某同主公在河北时,蒙本初公看顾,也曾与令郎袁三公子有过数面之缘,相交甚欢。袁公子你说是吧?”
“对,对,甚……甚欢!甚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自打秦旭走进厅中,袁尚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秦旭的身影。
曾几何时,他袁尚是高高在上,甚得袁绍宠爱的幼子,甚至不止一次在各种场合有意透露出欲将袁家基业留给自己。那时候的袁三公子,就算是头上还有两个哥哥压着,但也在冀州算是一号人物。而彼时的秦旭呢?不过是个连品级都没有的内府主簿,而实际上,往大了说也就是个管家头目而已,依附吕布而生罢了。两者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若不是秦某人当初随着陷阵营统领高顺借着黑山贼寇的“好风”,李代桃僵的在邺城行那劫掠之事被袁尚撞到,两人估计一辈子也不会有所交集。而令袁尚这两年能记住秦某人,还托了当初秦旭将袁尚擒下顺手丢给黑山军给袁绍制造麻烦的举动之因。想起在黑山军营中朝不保夕的日子,袁尚生吞了秦旭的心思都有,还“相交甚欢”?倘若对调个角色,怕是袁尚这时候已经要叫刀斧手了。
说道底还是形势比人强啊!曾经煊赫一时的袁家三公子,现在落了难,被两个哥哥欺负的无处可逃,只得求庇于昔日所恨之人。只是眼下这人已经在短短两年之间,势同飞龙崛起,已一跃而成了大汉徐州刺史、特进卫尉,征东将军,爵封武亭侯,论官职爵位已是不下于自家父亲一般的人物了,这番际遇所导致的两人之间的差别,却是让袁尚连恨都恨不起来了。
“既是旧识,那便好说的紧了。”吕布佯作不经意的给秦旭暗中使了个眼色,说道:“仲明,吕某能有今日,还多亏当初蒙本初举荐,此等大恩,吕某尝思报之却不得法。而仲明你又同本初有共襄王事之谊,此番本初家眷既然来寻求庇,你却要再三上心才是。眼下天下乱势未平,北有公孙瓒、刘备趁本初死因不明之际作乱河北,又有袁谭、袁熙等不能容庶母幼弟欲要杀之而窃权以图权柄,南面又是袁术贼子称帝以图自立。说是天下大乱,其实也同袁氏家运息息相关。仲明,你可要务必保得这孤儿寡母安全,也算是给本初这等豪雄之辈,尽己所能,留几分血脉吧!”
“主公放心,旭自当尽力!说来前番旭代主公救驾于长安之时,承蒙本初公多番照顾,自番定当尽力以报!只是……”秦旭听懂了吕布要将这袁绍妻、子留在青州雪藏起来以为将来奇兵之用的言外之意,自然要配合吕布把这用意“执行”下去,但心中犹有一些疑问,也是之前欲寻这母子时曾担心之事,道:“只是某久闻本初公同兖州曹孟德乃是少年好友,为何……?”
“这……”听了秦旭所问,刘氏犹如少女般姣好的面容上不着痕迹的闪过几分羞怒,连带着袁尚也满脸的尴尬,诺诺而不能言。
看来有事啊……
想想曹操的特殊爱好,秦旭心中最后一点疑心也自消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