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某便送你们出城!”几乎是孔融意料之中的,王越对孔融这番话,好像没有明白其中意思似的,面色看不出丝毫变化,淡淡的说道。
“越公,眼下这吕布身登高位又窃据青州、指使那秦某诡控徐州,天下已皆知其迟早会变成董卓一般的人物,应早听文举公说起过您之前曾欲借着董卓的招揽而行刺杀以建大功之事,小子也知道那吕布号称天下第一猛将,又是身居高位,身边护卫比之董卓更是严密。若是贸然刺杀绝不可能成功,可那被吕布看重的秦旭,某却知其无甚武力,又颇为狂妄自大,号称临淄之民众深受其恩,必然不会有刺杀之举,即便是史兄对其刺杀失败后,也没有加重府邸护卫。倘若能借此天赐之机将其暗中铲除,也正如文举公所言,乃是断吕布一臂,而对于越公来说,也不过吹灰之力而已,所以,小子想请……”见孔融一番话没有“说服”王越,反倒是让王越有了谁都看的出来的退出的心思,陶应神色大急,不停的以眼神示意孔融。但孔融无甚反应,干脆也不顾自己的话能不能被王越听的进去,强撑着酸痛的身子,起身拜道。
“没想到陶公子还是这般见识?”王越倒像是对陶应说的这番话听了进去似的,看了神色有些情急意动的孔融一眼,微勾着嘴角,面上带着几分笑意的问道:“只是不知陶公子如何得知这吕布‘必然’会变成另一个董卓?王越愚钝,还望陶公子这稷下学宫的大才子解惑!”
“小子如何敢当越公如此客气?吕布少恩寡义,性毒心狠,天下皆知。而这青州乱政,意图夺良善乡绅之根本以养贼,残害无辜生民信誉,为天下有识之士所不容之举;更遑论其派那秦旭去长安,贪曹公、袁公之功,施诡计骗取了天子信任,倘若其没有董卓那般心思,如何会作这些事情?所以其心,已然是昭然若揭了!越公又何必相询?”陶应也不是个听不出好赖话之人,王越这话中讥讽之意甚浓,若不是孔融和自己刚刚被王越冒死从吕布军营中救出来,陶应还真当这王越是站在吕布那边的。
“原来在陶公子眼中,那吕奉先安抚流民之行,感化黄巾之举,平定青州之功,原来皆是别有用心?而自曹将军处所传的秦仲明单骑破潼关,只身救天子之事,也是以讹传讹?”王越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成了冷笑之意,道:“反倒是那些青州贼乱时束手无策,只能眼看生民涂炭而自身却远遁他乡的所谓良善乡绅,才是大汉根本不成?如今某才知道,原来评价某人是否是大汉蠹贼,原来竟是看陶公子之口,王越却是失敬了!”
“你……”王越当年可是周旋于洛阳贵胄,天家皇室之人,虽然一心求官而不得,但这份眼力和见识,却并不是陶应这么个被陶谦护在羽翼下数年的“二代”所能比拟的了的!陶应听了王越的这番讥诮之语,若不是自承要离开临淄还需王越帮手,怕是早就直接翻脸了。
“越公!陶应一个小孩子,年不过双十,学不过数年,虽然一番好意,却是心直口快了些!左右我等都是为了大汉忠心效力,还望越公莫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要说一同相处了这些年,孔融自承对王越还是颇为了解的。也知道王越虽然有些官迷,本心却也是真心想要为大汉效力的。而且其豪侠的性子,最是见不得有人无端搬弄是非。若刚刚陶应只是说吕布其人如何,意图如何,倒也罢了,却偏偏扯上了青州的那些被抚慰安身的流民,以及平复了的黄巾之患,却是正逆了王越的心思。不让王越烦了才怪。
“文举公见谅!某然虽也不齿吕布前科,前番刺杀董卓旧事也差点为其所伤,同某实有私愤。但其在青州所施仁政,确实活人无数,这是不争之事实。虽然某也欲将此事做过一场,但就不劳陶二公子劳心了!至于那秦某人,某未曾闻其恶事,诛之恐伤人和,所以,文举公见谅!”毕竟同孔融以几年朝夕相处的情分在,王越话说的委婉,但对陶应自认为乃是绝好的提议之请,拒绝之意甚为明显。甚至不等孔融回话,便自去吩咐此番跟着王越逃出来,一直追随左右的几个徒弟变装上街打探消息事宜。
“文举公,这厮怎么这般说话?端的不为人子!若不是看文举公面子,我等还要赖其脱身,早晚要让他好看……”陶应被王越一番半生不熟的话噎到郁闷。在见王越不见了踪影之后,顿时收起了之前那副“仰慕”的神情,神色阴鸷的对孔融说道。
“子承,此话怎可如此说!”孔融正透过窗户的棂格,眯着眼看着街面上来回巡逻的城防营兵士,挥手止住了陶应欲说下去的牢骚话,看着远处高耸的府邸,冷然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