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琬同曹操呛上,本应该是此中焦点的秦旭反倒成了看客。
不过秦旭一点也不怪曹操“主动”抢了自己的风头,看着包括自己在内的大汉君臣百余人傻了吧唧的一起站在未央宫前吹冷风,一门心思的关注着曹操同黄琬吵架,倒也别有一番风味。甚至连刘繇也觉得被抢了风头,再说下去也实在无趣,在须发皆张的黄琬身后默默的站起了身来,退到了阶下秦旭的身旁,脸上满是苦笑。
“曹将军只要敢将许昌兵权交由老夫这前司隶校尉,便是领兵出征战死沙场又如何?冷尊老大人为太尉时,便也知老夫之能的!”黄琬活到这把年纪,经历过的大风大浪太多了,人老成精,无畏者无惧,对于甫握实权的曹操其实是不怕的。刚刚虽然在个毛头小子口下吃了暗亏,但老人家记性不好,见有人来堵枪眼,自然是乐得调转枪口奉陪。
“哼!黄大夫还是先骑得了战马再言其他吧!”黄琬辈分高年纪大,言必称呼曹操老父曹嵩,倒是让曹操无从应答。话赶话的被老黄头逼到了墙角,便是如曹操也得后退三舍避其锋芒。有心想让黄琬闭嘴,可这老黄头一把年纪随着刘协从洛阳到长安再到如今的许昌,家中子嗣无继,孤家寡人而已,曹操便是有千般手段让黄琬闭嘴,但在这百余朝臣目光灼灼之下,却也只能是拿黄琬无可奈何,冷着脸敷衍两句就要暂时作罢。却不料黄琬却是好像吃定了曹操似的,一直不肯罢休,仿佛要将在秦旭身上受的气在曹操身上全拿回来似的。
“秦使君,前番多承使君同温候仗义相助,才使得繇有喘息之机,当真是不胜感激,在此且先谢过了!”这传世千年的枭雄竟也有被人在百多人前堵的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可当真是比后世的肥皂狗血剧好看的多,秦旭正自看的津津有味,却突然见刚刚还一副痛哭流涕,自承辜负圣恩的刘繇此时已经凑到了自己身边来,脸色温和的寒暄说道。
“刘使君说的客气了。子义乃是我青州大将,镇守徐州劳苦功高,之前秦某同主公之举动也是为了全子义忠义之心而已。况且这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若不是有那一行,怕是徐州也要遭难,说来倒还要多谢刘使君示警呢!”多个朋友多条路,虽然知道这刘繇本身并无豪雄之资而无奈将基业拱手让与孙氏,但毕竟也在历史上有个清廉有威望的名声。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为了将老丈人捧成汉末版本的“仁义明星”,多几个像刘繇这样有身份、有地位、有名声、有威望却偏偏无甚实力的朋友,对于吕布军来说,是笔十分划算的买卖。而且此番刘繇主动示好,秦旭傻了才会拒人千里之外。
“秦使君难怪如此年少便可被天子器重,温候看顾,封为徐州刺史,果然有谦谦君子之风!本来你我二人虽然年岁差了不少,但治所相近,平日间走动倒也方便,便是做个忘年交也是极好的,不过为兄眼下,唉!可惜啊……”刘繇的好话不要钱似的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掏。还没说两句话,便已经称兄道弟,脸上的真诚之意,一点也不像是作伪,倒是让早看出了刘繇心思的秦旭,不得不感叹这汉末人物,果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正礼兄莫要作此姿态。扬州久不历战火,在正礼大哥的治理之下,富庶膏腴更甚于徐州,说来小弟也是仰慕的紧呢!虽然大哥你现在基业被二贼所据用以斗勇逞气,但也不过是一时之困而已,小弟可是看好你哟!”秦旭本就惯会顺杆爬,现在既然人家老刘都这般客气了,秦旭自然不会拒绝来自一个正儿八经大汉皇叔的善意,便也就在刘繇颇有些愕然的讪笑之下,承了兄、弟的称呼,倒是让同样立于一旁,有心暂时“放过”秦旭,借其背后吕布的势力为奥援的董承看的有些呆愣。只觉这秦某人的脸皮现在看来比那人老成精的黄琬也不遑多让啊!要知道,即便是汉末,这汉室宗亲还是有其骄傲的资本的。毕竟四百年的传承,刘氏天下已经深入人心。只看那大耳刘备,言必称汉室宗亲,便可以一路畅行无阻,身份微贱时也可在成名已久的诸侯面前有一席座位,在危难之时也有猛人相助,皆是赖于此。而作为刘备麾下的红脸关和黑脸张,更是每每同人言,第一句话便是某家大哥乃是汉室宗亲,顿时便会令人肃然起敬,有此可见若是有个汉室宗亲的大哥,这虚头巴脑的名头用来唬人也是极好用的。更何况秦旭得了好处不说,还偏偏用些水话将原本刘繇见眼下状况,转而想要再次求助于吕布的话中之意给硬生生的带偏了去,也着实是让人哭笑不得。
“呃,仲明说的是……”要说这开口称兄道弟可是刘繇先起的头,被秦旭抓住了话头,当着董承的面坐实了彼此的称呼,天子在上,群臣在左,便是刘繇有心要反悔,却又着实是有求于人,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但见秦旭好处留下,该付出的“代价”却是一笔带过,刘繇怔愣之余,却也只好捏着鼻子出言“提醒”道:“不过眼下扬州治所曲阿被逆贼孙贲、吴景献与了其主孙策,为兄……咳咳,为兄为了躲避危厄,只得独身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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