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阎卿之意是,陈纪那贼厮,之前就已经打好了算盘,有了去处,而某,亦在其算计之中,不过是其晋身之阶和免祸的用具?”要不怎么有个成语叫智子疑邻呢。但凡只要是起了疑心,大多便会自行脑补,袁术也不例外。被阎象这么一“提醒”,顿时便记起了一年多前寇略徐州时,陈纪一门心思的撮合对那传国神器垂涎不已的自己同孙策交换旧部的事情。就恍若一道亮光突然自脑海闪过,合情合理的情节,已是自动被袁术自己补充圆满,并且深信不疑。
“呃……陛下说的是!”同行是冤家,同僚是仇家,特别是同样受宠信的心腹,更是累世之仇。阎象虽然人品不错,智略学识也小有名气,但毕竟同陈纪一起在袁术麾下为官,彼此间怎么可能会好到一起去。其实阎象此番也不过是想借着一些破绽,落井下石一番而已,而传国玉玺的下落,本来就对袁术称帝导致如今地步颇有些怨言的阎象根本就不怎么感兴趣。却没想到袁术竟然“推演”出了如此“合情合理”的一条脉络出来。倒是让阎象一时间有些赶不上袁术的思维。
“是他!必然是他!必然是那养不熟的狼崽子!”袁术恶狠狠的说道,充血的眼眸中凶光暴露,满是愤怒之意,仿佛自言自语的道:“狼崽子好手段啊!唔,他没这些算计,定然是那周家小子的手笔!我说怎么之前一再索要皆是不肯,偏偏这回如此大方,原来竟是打的这番主意!”
“陛下难道知道了是谁在算计我等?”见袁术一副仿佛世事尽知的模样,阎象脱口而出问道。
“哼!还会有谁?定是那孙策、周瑜两家小儿无疑!”袁术冷笑说道:“说来计策实在精妙,朕也难免中了算计。只可惜这两个娃娃还是太嫩了!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谋,却不知仍旧让朕看出了端倪!”
“难道陛下认为这檄文之事是那孙策所为?可上面所标注的孔融执笔之事,却是和他们一点益处也无,反倒是那吕布……”这会子阎象倒是冷静了几分,开始觉得之前反驳过的袁术所言有几分道理了。
“你不了解那周公瑾,这小子小小年纪,但抡起操弄人心的本事,绝不在当世任何人之下。哼,不过某却知之!依他的手段,当然要加上孔融!若是不提那孔文举之事,如何会令天下人的目光皆从他这‘受害者’的身上转移到怀疑吕布上?”袁术此番是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测甚为有理,冷笑了一声,说道:“世人皆知当日朕同吕奉先交战,其占据上风之时却突然退走,所为便是孔融欲谋其青州。却也正好给了那周瑜使计之机。那小子定然是算准了陶商那傻子定然会不惜一切代价的为孔融及其胞弟所图争取时间,因而才编出这么一个陶商盗宝的段子,私下却是令早已投靠孙氏的陈纪将那神器转于其手。同时又令陈纪那贼厮离间朕的徐州牧同朕反目,失却屏障之臣,迫朕出游至此!在得知陶商被吕布生擒之后,却又那吕布说事,一番谋划之后,当天下皆知是吕布得了那神器之后,却又假借朕的名义,弄出这么个檄文来,天下谁会怀疑被朕讨伐的逆贼,竟然会是幕后最大的推手?于是,其计乃成!哼!端的好算计!”
“陛下慧眼如炬,宵小计谋无论再怎么精妙,在陛下面前无所遁形!”阎象虽然觉得袁术所言中颇有些可议之处,但见袁术此番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推理当中,正洋洋得意呢,阎象觉得自己还是识相点的好,因为陈纪之事,袁术现在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和如自己一般的老人那么推心置腹了。阎象违心的奉承了袁术几句之后,皱了皱眉头,问道:“可是陛下,眼下既然赖陛下智计,已经识破了这等奸计。可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才好?不若叫破奸计,祸水东引?……”
“不可!那周瑜小儿怕是早就想到前面了,若是置若罔闻,其必然有后手!况且朕既登大位,又怎么可以自降身份和那一帮人解释!”袁术沉声说道。其实阎象也听出了袁术的言外之意,眼下袁术军势力四面皆敌,解释?谁信?!
“可若是顺势而为,岂不是正中了了奸人的算计?眼下我等实力未复,兵疲粮尽……”阎象略有些不安的看着已经有渐渐发狂趋势的袁术,小声的问道。此刻看袁术整张脸都有些扭曲了,嘴里不清不楚的嘟囔着,一双手握的越来越紧,看的阎象都有些心惊胆颤。唯恐袁术抽风,拿仅剩的这么点兵力去和孙策硬拼。
“住口!朕受命于天!焉能被如此小小难处所胁?再说即便是朕失却了传国玉玺又如何?那孙策小儿不也得乖乖的替朕印发檄文?朕不去找他麻烦,他倒是先替朕了了心事,此举倒是也正和朕意!朕意已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