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陛下英明!您之前安插在那严氏二贼身边之人,冒死换来的消息正如陛下所料。”雷薄苦笑说道:“是臣万死,不敢拿此事扰乱陛下。”
“唔!降了逆贼!竟是降了逆贼!”袁术不管雷薄的“请罪”,一副早就预见,意料之中的样子,犹自喃喃重复说道:“朕待他们不薄啊!朕究竟做错了什么,竟然获罪于天,一退再退,直到如今退无可退,落得如今这众叛亲离的下场?雷卿,你说,若你是朕,已经落到如今田地,又该当如何?”
“陛下,臣实未曾想过,唯愿以死相报陛下!”雷薄也算是跟了袁术五六年了,却是还从没见过袁术如此模样,痛惜中带着凛凛的杀气,一双拳头攥的骨肉发白,发出咯咯的响动,可见袁术此时的心情。
“陛下!臣纪灵求见!”正在雷薄被袁术的“气势”和问话压得喘不过气来,不知该如何应答之时,纪灵求见的声音,在雷薄耳中,却像是三伏天喝了冰水一般,总算是送了口气。
“大将军所来何事?莫不是关中有变么?”纪灵乃是领兵大将,此时不在关上防守,却来求见,想起刚刚阎象所言那番话,袁术心中登时一惊,也不计较纪灵礼未行完,便一副焦急神色的问道。
“呃?难道不是陛下相传纪某么?”纪灵似乎是被袁术这话问的一愣,面带疑惑的反问说道:“刚刚阎先生带着护卫欲出关时,说陛下有紧急军情见召纪某。某不敢怠慢,这才来此!”
“那阎象呢?大将军言他欲出关?”雷薄隐隐约约猜到了阎象的“用意”,抢在袁术之前,贸贸然问道。
“不错!某见阎先生行色匆匆,又言说是身负主公密令,亲自将其送出关门这才来见的!”说来雷薄无论在同袁术的亲厚程度,亦或是在这仲家皇朝的职位官格都比纪灵差了老大一截,平日间其实也是不敢这样同纪灵说话的。如今竟然这般大胆的惊呼而出,纪灵心中先自不喜,但见袁术并没有相责之意,竟也是满脸探询之色,纪灵这才强压着怒气,冲袁术拱手言道:“不知主公究竟有何要事吩咐?如今萧关之外,据探马调查,已经有那徐州刺史秦旭兵马斥候活动的踪迹了,敌情紧急,须臾不可有失!还请陛下恕罪!”
“呵,无妨!阎象的确是负朕‘使命’而去的!”袁术楞了半晌,才几乎是强行挤出几丝苍白的笑容,身子也强忍着摇晃之意,又听了纪灵话语中又是“主公”,又是“陛下”的混乱称呼,脸颊上涌现出几分病态的潮红,扶着案几坐下,语气低沉的说道:“据历阳来报道,严氏父子反了,阎象留了两策给朕,此番他这是去‘帮’朕行那第一策去了,纪卿,如今关中兵士已经不可尽信……咳咳,雷卿,你同纪卿去,将此事前后说与他听,明日一早,我等便依那阎象的下策,去豫章郡!速速去吧!”
“唔?究竟出了何事?历阳反了?那严氏父子不是……”纪灵听的稀里糊涂,根本不明白袁术这左一棒子右一榔头的话究竟是何意思,正欲再问期间,却被雷薄扯住了手臂,又见袁术挥手,示意出去,也只能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异样潮红的袁术,心中疑惑的被拉出了房间之外。
“大将军还是尽快执行主公命令吧!事不宜迟,日后主公定然会然将军会知道的!”这事情其实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之前雷薄还有几分侥幸之意,认为此番袁术必败,也定然会有应对之法。不过听了纪灵所言以及袁术的异样之后,雷薄却是有了几分别样的心思。阎象这仲家皇朝的大丞相都借故“出逃”了,而一向暴脾气的袁术竟然没有下令追杀,而且还替阎象遮掩,要说是袁术爱才之心大发,雷薄却是打死也不肯相信的。而且袁术连纪灵这第一心腹大将都瞒着,唯一的解释就是,现在或许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才会令袁术说出那番阎象此番出逃,其实是帮他的话来。雷薄也不敢背着袁术将话说破,只能敷衍似的将话说的模棱两可,代袁术催促纪灵,却是称呼上,也再喊不出陛下二字了。
“众叛亲离啊!众叛亲离啊!”纪灵同雷薄退下之后,偌大空旷的屋子里便只剩下了袁术一人,袁术起身抚了抚身上毫无褶皱的玄色龙袍常服,喉头涌过一阵腥甜,终于忍不住,呕出一滩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