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曾经在吕布等人面前说过话的黑山贼高级将领。成廉同张辽一开始也没有认出这人来,只是觉得眼熟而已,可架不住这厮也是心虚,本来只不过是随便问问,却因为慌乱而露了马脚,白白把自己当成一条大鱼,送给了正因为飞骑营虽未有伤亡,却也是受足了被动挨打屈辱,正向寻个由头给曹操制造些不痛快而不得法的成廉。
“哼!你虽是蒙蔽天子,得幸高位,也好歹是朝廷大臣,某既落于你手何不给某来个痛快!”听秦旭这般说话,程昱目光有些躲闪,却犹自强作镇定,一副欲慷慨赴死状。
“哦?仲德先生此番记得秦某是朝廷大臣了?听说仲德先生你也被曹将军表为尚书令了,秦某还未恭喜过呢。失礼失礼!”秦旭脸上笑意愈发浓重,轻咳了一声,突然脸色一冷,说道:“既然程尚书你也知道自己身为朝廷大臣,却是勾结贼寇,谋害同僚,悍然攻击友军,意图挑起两家兵锋之事,可不是一个朝廷高官该做的事情吧?秦某真是宁可相信此事曹将军不知道啊!”
“你这竖子之言何意?某听不懂!”程昱脸色一白,眼眸中慌乱之色顿闪,强自说道。
“难不成是秦某误会了?曹将军持天子符节,一来调停河北战事,二来身负剿灭为祸河北十数年的黑山贼寇之重任。此事天下皆知。就算是秦某主公吕将军,也感慨于曹将军大义,以及顾念黑山贼之与河北之顽疾,命秦某发兵以助绵薄之力。尚不知原来曹将军早已经将黑山贼纳入了麾下,哎呀呀,果然神速之极!说不得日后传遍天下,也可是一桩美谈呢!”秦旭冷笑着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眼下程某人就在你手,你说是黑山贼便是黑山贼,旁人谁能说的出别话来?”秦旭的话虽然看上去像是在赞叹曹操收降黑山贼之义举。可程昱却是听出了别样的意味来。眼下天下事情诡谲的很,有时候稍微一个不留神便会将名声至于难以反复之地。秦旭在自家军中发现了黑山贼,虽然不知道为何这般肯定,可程昱明白的很,若是这话传将出去,对曹操的声望无疑将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无他。谁都知道河北事二袁之间的争斗已趋白热化。而作为中立势力之一的黑山贼众,无论哪一家求得了其援助,都将有能转变战局的奇效在。可问题就在这里,曹操本是“奉命”打着调停两州战事的名义行自家难以告人之打算的,有天子符节在,别的不说,首先在道义上便占据了制高点,哪怕是最终将两州全部都归置于“朝廷”,甚至黑山贼举众而投,其实也没有人会说别的。
可时间实在是太短了!谁会相信为祸了河北十数年,朝廷清剿了十数年的黑山贼,就在曹操到达河北,甚至连正主儿都没有来得及接触的情况下,便火急火燎的率先投靠?是黑山贼终于被朝廷感化,还是……他曹某人威势已经胜过了朝廷?这话好说不好听啊!现在曹操虽然强势,有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大旗在。可荆州刘表、益州刘璋、哪怕是青州吕布,都是可以与自家抗衡的势力。在曹军实力未曾大成之前,便弄出了这么大的名声,不说成了这几家眼中的出头鸟,就算是朝廷那帮本就不怎么安分的朝臣也有了足够的借口向曹操发难,可以说只是这么一件“小事”,就足以让目前还不宜同天下反目的曹军势力有陷入泥潭之虞。可以说,倘若是程昱承认了曹操的确是收降了黑山贼众,就算是不让人怀疑本来未曾将触角伸向河北的曹军势力如何来的这么大的魅力,也会令曹军给了别家行捧杀之计的借口。除非曹操现在就杀了汉帝自立,惹来早就对曹操独占天子,麾下兵将官、职甚至皆在周边势力主之上不满,正愁没有借口再行当初天下攻击之之事,令曹操最终落得同袁术一般的下场,否则,这事至少在目前,甚至两三个月内,打死都不能承认。
可话又说回来,若是不承认,那此番之事已经被秦旭勘破,他程昱可就真麻烦了。勾结黑山贼袭击友军,单就这一条,就算是告到曹操面前,说不得为了堵上天下悠悠众人之口,他程昱也会成了替罪羊。两相权衡之下,程昱索性保持了沉默,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一概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来搪塞。
“将仲德先生带下去,好生招待,发书曹将军,看看他‘老人家’有何见教之处吧!”见程昱一副死鸭子嘴硬,打死也不接口的样子,秦旭笑着吩咐说道。不开口就不开口吧。开了口反而有些不太好处置。毕竟现在曹军吕布军还是盟友关系,即便是天知道这所谓盟友的含金量究竟有多少,也是不好太过越界。更何况,此番吕布派秦旭去冀州,本意是趁着曹操未曾发难的情况下,借着甄家之助,埋下颗钉子而已。也不想同有这天子大义的曹操太过交恶。
“秦将军!就……就这么放过了这老贼?”见秦旭自始至终都没有分毫要在程昱身上收取些利息的打算,成廉有些不解的问道。
“急不得!急不得啊!”秦旭若有所指的说道,听得成廉一头雾水。
大军过了黄河,折兵向西,便进入到了平原国境地。因为平原国所处之地域十分特殊,虽然份属青州治下,却同青州隔着一条黄河,同冀州相毗邻。因此,此地便成了当初袁绍势力、公孙瓒势力,对青州的一道试刀石,有事没事都要或多或少的撩拨一下。甚至可以说,平原的他势力探子,比之青州来说丝毫不少。而平原之民众,对于青州的归属感,其实也并不是很强。加上先前刘备任平原令时的“遗泽”以及两次弊案的发生,平原都牵扯其中,便足也可见若不是有张辽率领大军镇守于此,多少也起了些威慑的作用,否则,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因此,就在秦旭大军入驻平原县城之时,并没有受到如同青州、徐州其他州郡一般的待遇,虽然因为临淄流民策的辐射,从大军旁经过的民众的眼眸中没有对秦旭来兵的惧怕、恐慌之意,可也没有如他郡县之民众一般殷切期盼之意,甚至更几名少衣着或是光鲜,或是普通之人,在几名骁骑营兵士打扮之人的呵斥之下,一点也不害怕的明目张胆的凑近了秦旭兵势,傻子都能看出来探查之意。
“秦将军!平原之地多是因为冀并幽三州逃避战乱之人,主公有令不得阻碍流民进城,因此也着实混进来不少心怀不轨之人,这些人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为平原民众所掩,而平原郡守因前事未不履任,末将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得僭越暂行郡治,一番谨守严查之下,收效却是甚微,末将无甚他法,只能派人紧盯着着这些人的动向,先力保平原消息不失为要。”见秦旭面上古怪之色,张辽这位沙场悍将也难得的红了脸庞,也是为自己思来想去只弄出这么个笨办法来颇有些感觉不好意思。
“无妨!这些人有这般手段也好,秦某欲行些他事,正愁无人可用呢……”秦旭也知道张辽身为一个沙场宿将,本来只是派来驻军以防来兵的,如今却要在平原郡守“空缺”的情况下,身兼二职,也着实难为了这位吕布“铁杆”,当下笑眯眯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