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下已得手的冀州之后,急急回兵稳固局势。这样一来,冀州的得失,便很难在明面上完成了,就算是二……袁熙那厮想要卖掉冀州以自保的想法,说不得也会因为曹操回兵而心有所虑,非但是我等目的也就达到,而且也是给了其他势力一个缓冲之机。这等谋算,啧啧,难怪如今未曾一败!”
“听闻被秦使君生擒,且折服的如今起府上家将,便是当年曾经逼得温候不得不退走长安,出奔河内投奔先父的毒士贾文和,能令这等人物甘为下臣,秦使君自然不会是简单人物!只可惜在当年这翁婿俩落难时,父亲没有好生拉拢招揽,否则……唉!”袁尚毕竟年轻,虽有过不少经历,但毕竟阅历难以比得上沮授,没有听出沮授话中对秦旭的忌惮之意,只见沮授似乎认可了秦旭的计策,此番前来许昌谋“大事”的信心,也愈发的充足了起来。
“此处不是谈论之所,三公子,我等还是先入城吧!”刚刚因为沮授年少时曾举茂才,曾经在洛阳呆过,对距离洛阳不远的许昌乡音,也多少熟悉一些,才没有令军士生疑,可袁尚毕竟从小生长在河北,一口地地道道的冀州腔调,一开口就足以让此刻正谋划河北的曹军起疑。还是少生些事端为好。
“全听先生吩咐!”相对于袁谭的粗暴,袁熙的傲气,沮授和田丰之所以直到如今还不改其志,一方面是因为袁绍的临终嘱托,再一个,也是因为这位三公子袁尚自年纪大些之后,一反年少时的骄狂,变得极其谦虚谨慎之故。见袁尚这般执礼甚恭,沮授的脸上也露出几分欣慰之色,点了点头,带着袁尚一同向城中而去。
“糜家商行!唔!应该就是这里了!”许昌城当初不过一个小县,但为了迎接天子,被曹操足足扩大了五倍不止,沮授、袁尚两人直在城中转了有小半日的时光,才在城中一处颇为繁华的街道一侧,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所在。
“秦使君……咳咳,秦兄倒是好大的气魄!现在天下谁人不知糜家依附于秦某麾下,而曹操同吕布军貌合神离,竟然还敢将糜家商社明目张胆的开到许昌来,真是……真是……嘿!”虽然袁尚在诸多方面表示出了成熟稳重的一面,但说到底,其实也不过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而已,对于自己内心的想法,一个不留神就要显露出来,此刻在见了到达目的地之后,更是放松了心防,低声对沮授说道。
“公子噤声!”虽然袁尚的声音很小,但沮授还是眉头为之一皱,小心翼翼的观察了四周来往之人脸上并无异色,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一个操着河北口音的小子,在人家商行门前絮絮叨叨之事。这才令沮授暂时放下了心来,拽着也自知差点又露馅而脸露赧然之色的袁尚,进得这家商行之内。
糜家这家商行,主营的乃是产自青州的布匹。得益于出自秦旭之后的流民策,青州境内原本最让人望而生畏的收成极其不好的荒山丘陵,在人手充足的情况下,全部种上了耐旱的桑木,又有安民策中所定的官府平价收购之计来保证销路,加上秦某人一知半解,只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的二两半经验,和糜家因为前番制海盐策打通的商路,使得这等荒芜之地如今却是成了一个个的聚宝盆。以产地而命名的青锦,便凭着价格足够便宜,存货足够供应的优势,迅速打响的了秦旭口中常言的“品牌”,借着糜家商道之利,迅速销往大汉疆域各州。
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特别是这送钱之人的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的靠山,那就更不会拒之门外了。尽管都知道糜家的后台,但看在每年缴纳的大额度赋税的面子上,别说是曹操了,便是江东还在袁术、孙策之手时,糜家的货物便已经畅通无阻了。更何况是虽然为“盟友”曹操所据,但毕竟也是天子陪都的许昌呢。
此刻正近申时,深秋已临近冬日的日头天黑的早,这个时辰都已经快落下山去了,这商行中的生意,也渐渐冷清了下来,沮授正要感叹曹操虽然人品不咋地,但对于治地之民还是相当不错的,虽然因为战时出台了不少看似苛刻的法令,比如之前两人遇到的征用马车之事,但从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日子,竟然还有人能有闲前来扯上几匹布,便已经足可管中窥豹,对此刻治理许昌的政务系官员之能力,可见一斑了。
可还没有等沮授感叹完,便突然被身边的袁尚拽了拽袖子。沮授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对袁尚这颇为孩子气的手段劝说几句时候,眼角的余光顺着袁尚的目光看去,却是突然令沮授脸上涌过一抹极重的怒色,当下也顾不得去“教育”袁尚了,因为沮授自己见到这人,便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心绪了,几乎就是下意识的上前两步,猛地拽住了这人的臂膀,双目圆睁,怒目喝道:“是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