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可除了出言安慰袁尚,同时也是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之外,也是没有办法呀!沮授发现自己的确是高估了刘协这位少年天子的“威慑力”,也确实低估了曹操的厚脸皮,这等半夜三更来打扫皇宫的荒唐理由都能想得出来,还有什么是曹操做不到的?沮授除了埋怨自己点儿背之外,也只有绞尽脑汁来思虑对策,破了如今这怎么看怎么难有生路的死局。不过刚刚那曹军传令兵士的一句话,却是仿佛让沮授如同在黑夜中看到了几丝光明之意。“公子,他们刚刚说些什么?”
“唔?什么?哦!他们好像是在说曹贼命令他们去打扫承恩殿和芳华苑?”袁尚已经对沮授安慰之语已经听得毫无感觉了,以至于在沮授开口发问时,走神儿了的袁尚第一遍都没有听清楚,在沮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刚刚所言时,才略显尴尬的将刚刚窗外曹军兵士所言对沮授说了一遍。
“嗯!机会来了!”沮授并没有去同袁尚计较什么,听了袁尚所言之后,眼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光亮,嘴角一勾,淡笑自语道。
“什么?!”这句话袁尚却是听清楚了。脸上也露出期待之色来,急急问道:“公与先生你说什么?你有办法让我等离开这被曹贼重重包围的宫城?”
“说不得也只好冒险试一试了!”沮授没有将话说死,对袁尚略作解释说道:“据说这许昌宫城据说是完全仿造的洛阳旧都,若是某没有记错的话,刚刚那军士所言的承恩殿,当时天子平日间供奉追思历代先帝的所在,大汉律中言及非皇族近宦不得轻进,否则要以意图谋逆、大不敬等罪立斩的!而芳华苑虽然某没有听闻过这处宫殿之名,但从字意上也可以看的出来,定然是某位后妃的居所。而当今天子年幼,身边只有一妃,便是那董承之女,想必此处定然便是那董氏女的居所。有人用计将这些曹军兵士引到这两处所在,这是想要了这群人的性命啊!”
“啊!?竟有此事?那……那究竟是何人如此仗义,竟然在这等情况下,还要用奇计拯救我等?”袁尚虽然长在大族之家,但对于皇城中的这些事情,却还是第一次听到,远非在举孝廉之后曾任黄门郎的沮授可比,所以在刚刚听了那曹军所言之后,除了劫后余生的侥幸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感觉,此刻听沮授说起,却是于慌乱中也引起了几分兴趣来。
“呵!那人怕也是自救吧!”对袁尚现在这副模样,能在慌乱当中如此迅速的镇定下来,沮授也是一副满意的模样,一边整理身上不甚合身的内宦服侍,一边对袁尚说道:“公子你说在眼下这整个宫城当中,谁人会同我等一样同那曹贼作对?谁又会在我等倘若失手被擒之后,也难逃被清算的下场?又是谁人,巴不得我等安然脱身,就像那日同天子论策时所言那样,在‘外面’让曹贼过的不痛快呢?”
“是……陛下?可这怎么可能?”袁尚好歹也是沮授同田丰共同选定要辅佐的少主,尽管是满脸不相信的神态,但却还是将沮授话中之意领会了出来。
“怎么不可能?”沮授满意的对袁尚点了点头,说道:“当今天子可是经历过董卓、李郭二贼之乱的,对于擅权之人,可是忌惮的很。曹贼如今把控许昌,握有五州,咱们这位少年天子的心胸又不是很宽广,自然不会当真将这已经有功高盖主之嫌的曹某人真正的当做心腹来看,有这等举动,一点儿也不奇怪。你只看如今这些兵士,敢在半夜三更冲入宫城,八成之意在搜查你我两人便可看的出来,天子同曹贼之间的恶劣关系了!”
“是啊!抛开君臣身份,就算是一般人也没有大半夜跑别人家里给人清扫屋舍的啊!”袁尚也的确是个人物,此刻竟然还能笑出来,虽然很是勉强,但也足可以让沮授心中甚慰了。
“唔!既然天子有这等好意,我等也绝不能辜负了这圣恩才是!”眼见着两人藏身屋舍四周曹军兵士撤了个一干二净,而受到惊吓的宫娥内宦也皆是被曹军这一出弄得惶惶然躲在房中不敢轻出,沮授却是突然猛地推开了屋舍大门。
“公与先生,你要做什么?”不明白沮授这举动的用意,袁尚惊愕间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旋即好像明白了什么,脸色惊喜的问道:“先生欲往何处?”
“哈哈!自然是……”袁尚是以为沮授开始施行刚刚所言的脱身之计,赶忙亦步亦趋的跟在沮授身后,只是才走了半刻时间,袁尚却是发现沮授所走的,根本就不是通往宫门的路径,原本还以为是曾经担任过黄门郎的沮授另外知道其他途径,可是越走却发现越不对劲,待再次问起时,却突然听沮授脸上阴沉中带着一丝诡异的模样,连笑声也是低沉的很,说道:“自然是去向天子谢这救命之恩,顺便请天子,将我等送出宫城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