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旭这也算是学大禹王过家门而不入了。时间紧急,大军只在下邳城外暂作休整,并没有同出城相迎劳军的张昭、张纮以及大舅哥糜竺等人过多寒暄,也婉拒了请大军入城休整的建议,只是召了张昭等人同太史慈、樊稠、曹性这三位徐州镇守将领密一起谈了近两个时辰,便看着一脸唏嘘感叹之色的樊稠同太史慈从秦旭帅帐中把臂而出,张昭、张纮两人却是面带凝重之色,面对同僚探寻的眼神只是微微苦笑摇头,便自向军营而去。
“仲明,此计太过用险了吧?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便是有为兄倾家相助,这一万大军所需的战船、粮草、军资、后勤,都将是一个天文数字!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准备完毕的!”眼见着徐州文武皆是各有所思的出了帐去,糜竺却是迟迟不肯告辞,非得等人走干净了,才一把拽住秦旭的衣袖,先是大声叫苦一番,还没等笑吟吟的秦旭做出解释,而后却突然面色有异色的低声凑近说道:“再说你这等擅自修改行军路线,改变作战方略,就算是你同主公亲近,也当是为人臣的大忌啊!你没看刚刚曹性将军的脸色,咳!听大兄一句劝,趁着事未有成,赶紧收回成命还来得及!我知你对那太史慈、樊稠有恩,想必不会驳你的意思。曹将军那里你也好好说说,某多备金珠,待稍后前去拜访,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定要堵住他的嘴!”
“呃?大兄,你怎么会如此做想?……”听着糜竺的话,秦旭当真有种哭笑不得却又心中感动的复杂感觉。大汉是个很重宗族的年代,往往只要被认为彼此间有了这么一层关系,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其实还都是轻的,放在刑政清明时,倘若有一人犯了重罪的话,那将要面临的,可是要整个宗族都要被诛连。足可见宗族之念,在大汉原住民心中的地位。也就是说,如果秦旭当真如同糜竺所误会的那般有别样想法的话,作为秦旭的妻族,糜家除了附逆之外,别无他法,所谓大义灭亲,不过是存在传说和茶话中的事情,当真发生了的话,是会被人唾弃的。因而眼见糜竺因为刚刚的密谈,想歪了秦旭的意思,正绞尽脑汁在想要说服秦旭改变心思,以及对此事作出弥补的样子,秦旭苦笑说道:“就算大兄不知兵,也当读过些兵法,听说过兵无常势,常有奇正之分的道理吧?再说了,就算是退一万步讲,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主公既然授我便宜行事之权,就是要我临机自主。又怎么会横加干涉我军行动?大兄多虑了!只是……大兄突然有此一问,又这么激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我兄弟之间,还请明言便是。”
“这……仲明有所不知啊!”糜竺得了秦旭的“保证”,这才长吁了一口气,面色有些颓然的坐了下来。因为糜贞的关系,他同秦旭之间,正如前番所说,已经是荣辱于共的关系,单单之前的制海盐策,使得吕布军势力用精良的海盐,几乎把持了天下诸多势力的盐脉,使得糜家几乎是数年间便完成了三.级跳,从局限于一郡之地的商贾,跻身于天下七大巨贾之一之事,就已经惹得天下侧目,对糜家这股新窜起来的势力,保持了足够的关注和提防。可若是仅仅只是这样的话,倒是也没有关系,毕竟随着吕布军的强势崛起,作为迄今为止,从一开始就因为毫无保留的全盘投入举家相附的“聪明人”,又对吕布军无论行军作战,亦或是安抚地方都有大功的糜家,就算是有人想从中分一杯羹或者打糜家的主意,都不得不考虑一下据说极为护短的吕布军的态度。更别说糜家兄弟在吕布军势力中一个是青州商曹从事,一个是徐州治中,实打实的高官,又有吕布军二号人物秦某人这妹夫“撑腰”,前番甄家要强势投靠吕布军,都因为吕布的念旧没有成功撼动糜家的位置,可以说,如今的糜家在大汉其他州郡中,哪怕是远在蜀中的商行也没有被当地势力为难,就是基于此。
糜家对吕布军是有功的!后勤的保障是本分,但只前番许昌之事,是糜家商行付出了数十条人命之后,在曹操严密封锁消息的情况下,将就连暗影和吕布亲卫营都没有探查到的消息,以及许攸本人及早的送回了临淄,单单就这一点,就几乎已经奠定了糜家在吕布军上下无可撼动的亲近地位。
所以,在糜竺今日见到许久不见的自家妹婿秦旭之后,异样的表现和语无伦次的猜测,才让秦旭生出了疑问来。不知道自己这位被人称为有古君子之风的大舅哥怎么会突然变得这般敏感。在几番追问之下,糜竺在再三叹息之后,却也是不得不将糜家现在的状况说了一遍,让秦旭愕然不已的同时,也有些深深无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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