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花千骨不知从哪摸出一个足有两指厚的信封放在桌上:【这个还要麻烦鳞泷先生。】
这是?看着这神奇的厚度,鳞泷左近次都忍不住猜测到底是怎么塞下这么多东西的:【都是信吗?】
炭治郎的信?
【是钱哦。】糖宝乐呵呵地戳戳信封。
【是钱啊…】
?(゜ロ゜) ,鳞泷左近次沉默了:钱?这么厚?
看出了他的讶意,花千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长谷川告诉我,癸级队员一个月有差不多8、90左右的工资。】
【但是我根本就用不了这么多钱。】每个月吃吃喝喝加上偶尔打点用的钱,顶天了五日元多。
是以看着自己堆了一背包的钱,她每天都在叹气,又怕弄丢,又不知道该拿它们怎么办。
买衣服吧,可队服是属于战斗装备,普通面料做的衣服只是好看罢了,没有其他用处。
买宅子吧,可她们每天居无定所,忙着做任务,买个房子给灰尘住吗?
饰品呢…有点累赘啊。
火夕神情微妙:“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嫌钱多的。”
所以,是想把这些钱用来孝敬鳞泷吗?
“但是鳞泷不会收的吧?”
花千骨自然也清楚自己这位培育师的性格,眼看他抬手就要拒绝,她赶忙开口:【我想拜托鳞泷先生用这笔钱去开一个善堂。】
鳞泷左近次微微抬头:【善堂…?】
【是的。】想起先前真菰说他们是鳞泷收留的孤儿的事,花千骨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现在的世道并不安定,鬼舞辻没有被打倒之前,就会有无数人因为鬼失去亲人。】
【但是我并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帮助他们。】
【所以,我想请鳞泷先生帮忙,用这些钱,去帮助那些因为鬼而变成孤儿、或者生活艰难的人。】
【每个月我都会寄钱回来的。如果其中有人想成为剑士的话,虽然我还不是特别厉害,但多少也可以帮忙…】
而且,有那些孩子们的陪伴,鳞泷先生也不会这么孤独了吧?
独自一人住在这山中,会寂寞吧?
看着面前的老人,花千骨正襟端坐,笑容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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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阳光尚带着几分灼热,将山中的白雾染出淡淡的金黄。
【狭雾山不论时候都会出雾啊。】
丛林深处的空地中,抚摸着面前裂做两半的两块巨石,黑发青年低声轻语。
是风起,吹动发丝。
抬眼望着周遭同十几年前一般无二的树林,他目光怔怔,俨然已经深深陷入过去的回忆中。
一声极轻的【锖兔】,散入风中。
直至皓月升起,被那带着寒意的风吹在身上,他才回过神来,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了此地。
【…不见他吗?】
不知从哪钻出的黑发少女站在巨石旁,眼中带着几分惆怅。
【没有那个必要。】裂开的石头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依旧穿着那件鲜花纹样的衣裳,真菰唇角微弧。
【是嘛…】完全不能明白为什么,花千骨歪歪脑袋,脸上净是茫然,她望望四周,忽然道:【锖兔呢?】
她不提还好,一提起来,真菰已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花千骨:?
【锖兔,】真菰神情复杂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他、】
【他因为上次把你认成男孩子,觉得非常丢脸,不好意思出来见你…】
说到最后,她已经压不下上扬的嘴角,肩膀都在颤抖。
【……】已经完全忘记这茬的花千骨神色微妙,想起记忆中那个出手干脆的少年,陷入沉默:这都过去多久了啊!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吧?我不在意啊。】
比起这个,她犹豫再三,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什么不愿意见富冈先生呢?】
【我觉得,他很想你们。】转身望向方才富冈义勇离去的方向,她轻声道。
【唔,】真菰稍微收敛了笑意,望着已经升上树梢的弯月,抱着膝盖,她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点惆怅。
【…谁知道呢。】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和死者扯上关系,都不算好吧。】
【就算见了面又能怎么样?】
明亮的月光穿过树梢刚好落在她的身上。沐浴着月光,真菰微微一笑:【不管是我还是锖兔,又或者其他的孩子,都希望义勇能一直向前走。】
屏幕忽然开始变化,无边的黑暗中,耀目的白光蓦然照射,面对着那光芒,穿着双色羽织的青年身后,影影绰绰站着十几个人。
身后是不见丝毫光亮的漆黑,但,为首的肉色头发少年和短发女孩面带微笑,伸出手,他们将青年推向了这条光明之道。
{往前走,义勇。不要回头看。}
{哪怕伤痕累累。}
偌大的诛仙台再无半点声响,静静地看着影像,已经有弟子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
【可是…】
忆起方才看见的富冈义勇,一股酸涩之意涌上心头,注视着面前的娇小女孩,花千骨嗓子一瞬间有些干哑。
{可是,哪怕是完全不清楚来由经过的我,都能看出来————他真的很想你们啊。}
那思念,都快化成心魔,盘踞在心头、缭绕在身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