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龙王叹了口气:“真的,每一次看见他,都会刷新对他的认识呢。”
“练不出效果?”弟子们的关注点与众不同:之前善逸出刀的时候,不是有模有样的吗?
伤害力也非常高啊。
有癸班的弟子小声嘟囔起来:“这还叫没成果,那什么叫有成果?”
而且…“怎么是黑发?”
“他黄色头发是后面染的吗?”
这个问题倒是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影像中,原本晴朗的天空忽有阴云聚拢。
【说真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随着小善逸一句话落下,已经有银电在乌云中穿梭。
【冷静一点!善逸!】察觉到自己弟子的情绪似乎要失控,老人赶忙伸出手,出言试图安抚:【你有才能…】
善逸完全听不进去:【我已经…!】
【轰———!】
话还没有说完,一道金雷自空中悍然劈下,径直贯穿了树木和缩在树上的我妻善逸!
远在另一个世界的众人:“!!!”
老爷子更是大惊失色:【善逸——!!】
自树上坠下时,善逸的发色已经由乌黑化为了金黄———“居然是这么个“染色”法啊!”
“好强悍的方法!”轩辕朗毫无形象地瞪大了眼:全靠命硬吗?!
而看着影像中跪坐在草地上手足无措的老人,其他仙人、道长、弟子乃至于妖魔都久久没有回神。
一片寂静中,唯有善逸落寞的声音回荡在诛仙台:{好讨厌的人生啊,还被雷击中了。头发的颜色也改变了。}
{虽然光是活着就已经很感谢了。}
{我是…我是最不喜欢自己的人。}
回到现在,同样缩在树上,我妻善逸仍旧在哭:{明明总是想着必须要振作一些。但还是会胆怯、会逃走、会哭泣…}
{我也想改变,也想成为一个可靠的人。}
此地并不缺少多愁善感之人,听着这些话语,便有人感慨:“没想到,善逸也会有这样细腻的心思。”
毕竟先前他一直都是一副无脸无皮的无赖样,哪怕有稍微展露了些许锋芒,但也没有使他的形象改变太多。
谁能料到他心中居然是这么想的呢?
正感叹着,却听善逸心音幽幽道:{但是啊…}
“?”
扶着树干的手猛然用力,在无数错愕的目光中,我妻善逸怒声咆哮:【就算是我也有在努力的!】
【最后却要变成那种头发掉光的怪物吗?!】
【骗人的吧?!也太胡扯了吧?!】
弟子们:“……”
重点是这个吗?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迟迟不见人抽刀,蜘蛛鬼的困惑都要溢出屏幕了。
眼尖地瞥见那正试图攀爬树干的人头蜘蛛,善逸拽着头发,歇斯底里地叫喊起来:【不要爬上来!】
【一会就好,让我一个人静静!】
【一会就好了!】
抓着头发的手一松,注视着手心散落的大簇发丝,他愣住了:{这个阶段就已经开始掉头发了吗?}
{那家伙刚才没解释过啊!}
见善逸朝自己投来视线,蜘蛛鬼不闪不避,反而咧开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嘻—】
【……】心中积攒的恐惧已经到达了极限,又被这狰狞的笑容一吓,善逸的理智瞬间碎裂,一口白气自口中溢散而出。
【哈?】
见他两眼放空,软软瘫倒在树上,蜘蛛鬼满头问号:{他不是为了杀我们一家而来的猎鬼人吗?}
{昏过去了?也太怯懦了。}
“啊,他把善逸吓晕了啊…”
在座的众人面色十分古怪。
杀阡陌嗯了一声,似乎已经可以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看样子没什么事了。”
已经可以结束了。
蜘蛛鬼却不明白现在的情况。
不过,既然晕了,那干脆加把火,直接把人变成蜘蛛好了。抱着这样的念头,他指挥自己的小喽啰继续爬树。
人脸蜘蛛们也十分听话,尖足连动嚓嚓几下就爬了上去,刚爬上来,却见善逸身体一滑,整个人就往下栽去。
{头撞到地上死掉的。}蜘蛛鬼越发看不懂这操作:{怎么回事啊?}
【嘶——】
这不是自寻死路。
于空中坠落,浅淡如雾的气体自齿缝中溢出,握住自己的刀柄,沉睡中的黄发少年平静启唇:【雷之呼吸·壹之型】
十分自然地在半空中调转了身体,他低下头,双脚蹬在坚实的树干上,以此借力,高高跃起。
金黄色的雷光越来越亮。
来了!弟子们眼睛一亮,注意力顿时高度集中,是半点不肯移开视线。
但和鼓宅的那只鬼不同,虽然同样处于错愕中,蜘蛛鬼反应却极快,鼓起两颊,他立刻喷出一口范围极广的紫色毒液———{斑毒痰!}
这样近距离的攻击,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从容翻身落下,那毒痰同善逸擦身而过,射在了他身后的树干上。
居然能在空中旋转身体躲开…
“好强的毒性!”
屏幕外自然也不缺善毒的人,看着已经被腐蚀出大洞的树,再看看那嘶嘶直冒的白烟,有人惊道。
{动作灵敏得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蜘蛛鬼更加惊讶,看着翩然落地的猎鬼人,他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善逸并不理会他。
右脚向后一滑,橙色的衣角飞扬,再次摆出了众人熟悉的姿势,他的嗓音无波无澜,似寂寥广阔的海洋:【雷之呼吸·壹之型。】
【你们!】
翻车了。
眼见大事不妙,蜘蛛鬼厉声呵斥那些呆呆愣愣的小跟班:【都跳到他身上去!】
人头蜘蛛立刻争先恐后地蹦跳起来,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善逸闭着眼,只是略闪身就躲了过去。
摆好姿势,脱口而出的依旧是———【雷之呼吸·壹之型】
又一口毒痰被喷出,跳跃着闪开,他摆出的姿势,和说出的话,还是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为什么…”
不使用其他招数?
总不可能雷呼只有一个剑技吧?!
“而且攻击前蓄力的时间太长了。”久久不见善逸动身,白子画压下眉,也有几分忧虑:“太容易被打断了。”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重复同一个姿势,}蜘蛛鬼也看出了端倪,他勾起唇角,一语道破了其中的奥秘:{没有错,这家伙肯定是…}
{只会一种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