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炭治郎他们前去参加无限列车的任务了。】
碧空如海,透彻盈碧,其浅云如雾,随风潜行万里。
先前九柱审判时出现过一次的庭院中,今日只有二人在此。
屋檐下,端正跪坐的青年嗓音温润:【可以让我听听看忍推荐炭治郎的理由吗?】
距离他一丈之远,单膝跪地,穿着蝶翅纹样的羽织,黑紫色头发的少女噙着笑:【灶门十分坦率,很努力并能够积累起来。】
【最重要的是…】
【灶门有“打倒鬼舞辻”这一清晰的目的。】
至于另一人,花千骨,她对于这件事,反而没有那么坚定。
【关于这一点,我也是相同的意见。】
双方头领对比之下,主公大人温柔得几乎要让人落泪。
【还有就是,我从他那边听说,他的父亲使用过火之呼吸。】
这下倒勾起了主公大人的好奇心:【哦?】
蝴蝶忍道:【我不否认他目前还没有足够的力量。】
【目前,炼狱先生已将他收为继子,能和师父多相处,也有好处,并且,身为炎柱的炼狱先生,一定能以某种方式指引他吧。】
【更何况,千骨也去了。有两个会炎之呼吸的剑士在,想必灶门此行会大有收益。】
毕竟他可还怀揣着对火之呼吸的疑问啊。
而想起那个活泼开朗的黑发少女,她笑吟吟地:【他和千骨的发展空间,想必会远超我所期待。】
【是呢。】
主公大人并不否认这一点:【分明不是我们世界的人,却能刻苦训练,认真修行…】
【而炭治郎…考虑到他变成鬼也不吃人的妹妹,以及他与鬼舞辻的遭遇,炭治郎说不定生来就是那样的命运吧。】
炭治郎却还不知道这两位对自己的评价。
【走吧,该出发了!】大步流星地行走在蝶屋的走廊中,他精神十足。
嗯?行至拐角处,却忽然嗅到一股奇特的气息:【有谁来了?】
是之前没有闻到过的气味,但好像又有点熟悉。他下意识往侧边靠去。
着一身黑紫色的衣服,身形高大的少年也走了出来,丝毫不理会同自己相对而行的炭治郎,他用肩膀将其撞开。
不过力道并不大就是了。
明明让开了却还是撞到了我…忽然想起什么,炭治郎微愣:{咦?}
{刚才的这个人是…}
脑袋两侧的黑发都剃光了,只有中间的头发留得长长的,脸上是从耳朵贯穿过鼻梁的长长疤痕,少年神情坚毅———{最终选拔的时候的!}
很久之前的记忆忽然闪现。
“是那个抓着女孩头发,一直吵着要刀的人啊。”
看着屏幕,修仙界的人也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不禁发出了和炭治郎一样的感叹:“这么短的时间内体格健壮了好多。”
“明明不久前还很小的一只。”
感慨是一方面,炭治郎却有困惑:{但是怎么回事,气味好像…}
变得很复杂,刚刚执行任务回来吗?
【好久不见!】
眼看人就要消失在视野中,想也不想,他大声道:【你看起来很精神,很好!】
对于他的问候,少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
【是吗,已经要走了啊。】
宽阔的院落中,晾衣处,外头套了件白色的围裙,依旧扎着两个双马尾,戴着那发饰,神崎葵板着脸:【虽然时间不长,但我很荣幸能跟你共享同样的时光。】
【以后也请继续加油。】
整理着竹竿上的床单,她说道:【请多加小心!】
【真的非常感谢你百般繁忙之中还来照顾我们。】炭治郎挂着憨憨的笑:【托你的福,我又能去战斗了。】
这句话却让神崎葵的动作都停下了。沉默了许久,她说道:【不用跟我道谢。】
背对着这个温暖的少年,她口吻冷淡:【我只是运气好活过了选拔而已。】
【只是个,在那之后害怕到不敢去战斗的胆小鬼。】
一把将雪白的被单扯下抱在怀中,神崎葵低着头,周身气息颇为低沉。
“怎么会呢。”轻水睁大眼:“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地方啊。”
“小葵在蝶屋不是做得很好吗?”
能够在不同的领域发光发热,“这就足够了啊。”
————【才没有关系。】
与大家的看法一样,炭治郎并不认同神崎葵的话:【葵小姐帮助了我,这份帮助是让我努力的一部分。】
【所以,葵小姐的意志我也会带去战场的!】
【……】微风席卷,背光之处,似乎受到触动,神崎葵双眸闪动。
【再见啦!】
没有看见她的神情,炭治郎笑呵呵地挥挥手:【我再受伤的话,也要拜托你了!】
蓦然回首,定定地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神崎葵许久没有动作。
“炭治郎总是可以给大家带来阳光呢。”有女仙柔柔一笑:“像一枚小太阳。”温暖着每一个人,也恰好对上了他的名。
炭啊,就是可以在寒冷的时候,给人温暖的东西。
“托他的福,”又有人愉快点头:“如今花掌门也是肉眼可见地开朗了起来。”
此话不假,再加上一个炼狱杏寿郎…
“不是啊,”火夕无语:“现在可是有一个下壹要去杀炭治郎啊!”
说不定这次任务就会遇上!
你们怎么都不着急?
“怕什么?”
癸班的仙导朽木清流不解:“炭治郎他们不是要去和炼狱汇合吗?”富冈杀下伍跟吃饭喝水一样,那下壹对上炼狱不是也没有什么胜算吗?
“而且千骨也在啊。”
“再说了,”舞青萝也奇道:“急有用吗?”
你是能帮忙还是能传消息进去啊?
火夕一噎:“好像也是。”
他们吵他们的,炭治郎可什么都不知道。他还忙着找人呢:葵小姐已经做完了告别,然后是…
【啊!】目光扫过,发现什么,他眼眸一亮:【找到了找到了!】
【香奈乎!】
噙着笑,坐在屋檐下的女孩闻言侧头望去———穿着病号服的少年正高高兴兴地快步跑来。
【我们要出发了,】停在几尺之外,炭治郎笑道:【很多事都要谢谢你!】
特别是机能恢复训练的事情!
没有说话,香奈乎笑容不改。
果然还是这样啊,不说话。炭治郎有点无措,却见面前的女孩忽然抬起手:【什么什么?】
要做什么吗?
【叮——】
随着一声清脆的微声,突然出现的光亮的铜币被高高抛起。
【啪——】在半空中翻滚数圈,香奈乎一把将其按住。
抬起遮掩的手,“裹”字赫然显现。桃紫色的眸中没有半点变化,直到此时,她才开口,其音十分悦耳:【我只是遵循老师的指示而已。】
【没有必要向我道谢。】
说完这句话,她立刻下了逐客令:【再见了。】
说话了!
炭治郎却完全没有听出其中的意思,或者说,听懂了,但忽视了。他喜出望外:【你刚才丢的是什么啊?】
香奈乎:【再见了。】
炭治郎一屁股坐下,十分自来熟地唠开了:【钱吗?】
【写着“表”和“里”啊,你为什么要丢它呢?】
香奈乎:【再见了。】
炭治郎惊叹:【能转那么多圈啊!】
【好厉害!】
这句话终于让香奈乎有了其他的反应,注视着手中的硬币,她轻声道:【没有被指示的事,我就丢这个来决定。】
【刚才是决定了要不要跟你说话。】
【“表”是不说话,“里”是说话。】
【因为丢出了里,所以跟你说话了。】
解释完,她扭头微笑:【再见。】
“居然是这样决定的吗?”还记得她回忆中的香奈惠,崂山掌门神色微动:能将她养成如今这样,蝴蝶忍和香奈惠得花多少力气啊?
换作一般人,早就放弃香奈乎了。
不过…
笙箫默好笑不已:“死缠烂打居然真的有用啊。”
香奈乎居然真的回答了,尽管最后一句还是再见。
可惜的是,炭治郎依旧没有将这句代表告别的话听进去,他漾起一个温和的笑:【为什么不自己决定呢?】
【香奈乎自己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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