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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刀子割肉,最为疼痛不过。
“我知道钢铁冢爱刀…”北海龙王额角跳动:但她不知道他居然爱到了这种程度啊!
话分两头,屋外,沉在水中的时透无一郎还在与突然出现的赫发少年对视。
水波晃荡,少年的面容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但那目中的关切,怎么也藏不住。
{视野变得狭窄了。}眯眼又睁大,时透无一郎知道自己如今的情况:{我要死了。}
空气用光了。
像是听见了他的这句话,水钵外的赫发少年轻声说道:【就这样认定自己的结局,可是很不好的。】
{…你没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时透无一郎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炭治郎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为什么炭治郎一直在说莫名其妙的话?这些话为什么会让他觉得耳熟?
{你真的,是炭治郎吗?}
可是长相与穿着,分明就与那个少年一模一样。
赫发少年面带微笑:【绝对会有办法的,不要放弃。】
【一定会有人来帮助你的。】
这是什么话?时透无一郎不解:{结果还是靠别人吗?}
这才是最不好的吧?
被质疑的赫发少年浅笑安然:【一个人能做到的事,只有这么一点而已。】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小段距离。
【所以人们才会团结一致,付出努力。】
此话不假。但是…
将目前停留在刀匠村中的鬼杀队队员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时透无一郎语气毫无波动:{没有人能帮我。}
{就算是姐姐,也比我弱。}
更别提那些个低阶队员了。
{我本该更加争气的,却判断失误了。}
{我下意识地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可因为是柱…}他嗓音平平:{而自以为是了。}
“他可是鬼杀队目前最年轻的柱啊,”幽若嘟起嘴:就算是花姐姐,实际上也已经二十几岁了。
可时透无一郎,货真价实,才十四岁啊。
轩武圣帝轻叹:“说到底,会出现这种情况,实属正常。”
年轻,是优点,但在某个意义上,也是缺点。
【无一郎没有错。】赫发少年却说道:【不要紧的。】
不愿再看他,时透无一郎闭上了眼:{我就是因为一错再错,才要死了。}
{对不起,姐姐。}
寻求生存的意志力已经丧失得十不存一。却突然!平静的水膜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嗯?淡色的眸子再次睁开,印入眼帘的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它深深扎入水钵中,往里突出一个三角形,却因为外层的水膜太过有韧性而无法将其破开。
“啊、是、是…”
握着它,一下接一下地用力扎,戴着火男面具的小铁眼含热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透先生!】
【时透先生!】
带着哭腔,小铁将匕首朝水钵扎去:【我不会让你死的!】
【时透先生,加油啊!】
孩童清亮的说话声传入水钵中,变得模糊不清。在连绵不绝的水声中,他不停地为困在里头的少年加油鼓气:【我一定帮你出来,一定会救你的!】
连戳了十几下都无果,小铁气急败坏地拍打起毫发无损的水膜:【该死,这是什么啊!】
舍身一撞,整个水钵果冻一样晃晃悠悠,却不见挪位:【弹来弹去的,好恶心!】
这结果不出意料。安安静静地看着小铁的一举一动,时透无一郎暗道:{我都砍不断的东西,你怎么可能砍断?}
望着外头极不甘心、努力拍击着水钵的孩童,他在心里劝道:{比起帮我,你有更应该优先去做的事吧?}
比如说…
{去保护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