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
小铁居然往水钵中呼出了一口气!
摩严很是诧异:居然能够往里面输气?
“刀都戳不破,为什么气能够被输进去?”
莫非以硬对硬不可,只能以柔克之?
时透无一郎同样满心诧异,张开口,将那些气泡收入口中,他又一次在迷雾中看见了那位赫发少年。
白雾幽幽,浅浅绕绕。
眉宇舒展,额生红斑的少年微微一笑,尽显温柔:{为别人所做的事情,最后都会对自己有益。}
雾气渐浓,逐渐将他的身形抹去,取而代之的,是青年宽厚的肩膀。
{而且人这种生物…}
看不清面容的青年也在笑。这笑容并不热烈,却叫人只觉得泡在一汪热水中,心都要融化了:{能够为了他人,发挥出难以置信的力量。}
雾缓缓散去,展露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双与少年十分相似的赫色眼眸,温暖如冬日的火炉:{无一郎。}
{嗯。}将小铁拼命输送而至的空气全数收下,无一郎睁开眼,在心里应道:{我知道了。}
双手覆上那把坑坑洼洼的日轮刀刀柄,他心音沉稳:{霞之呼吸·贰之型。}
说话间,双眸瞪起,脸侧青筋浮出:{八重霞!}
先前觉得困难,眼下事情却变得简单无比。
【泠泠泠泠——!】
刀罡清冽的光辉和着白芒,纵横无阻,话语落下的瞬间,气浪翻滚,困住猎鬼人的水钵霎时爆开!
【哗——!】
水流四散而走,冲天爆开,在半空中变作突降的暴雨,又逐渐化为虚无。
杀阡陌目中划过一抹暗芒:“…破了?”
只是被渡了一口气,居然就能破开水钵了?怎么做到的?
【咳嗬—!】
如何做到姑且不提。
一头栽倒,在飘零四溅的水珠中,伏在地上,时透无一郎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来。他挣扎着抬起头:{我想起来了,炭治郎、姐姐。}
{我的爸爸…}
赭衣黑发的青年与身着黑绿格子衣裳的少年站在一处,二人都是舒展眉眼,淡淡微笑,神情出乎意料的相似:{和炭治郎一样,眼睛都是红色的。}
【咳、咳咳咳——】
激烈地咳嗽了好一阵,稍稍喘了口气,他勉强站起,一个用力,就把扎在脸上的一根粗针拔下:【嗬…】
握着针的手不停地颤抖着。盯着这半截都被血色覆盖的长针,时透无一郎没有半点逃出生天的喜悦,反而暗道不好:{麻得厉害…}
{被这种针扎到,即使逃出了水钵,我也无力战斗。}
将这些针叮铃当啷扔了一地,抖着手,他从怀中取出什么东西:{小、小铁…}
视线有片刻的模糊,以至于连那倒在地上的孩童都看不甚清楚:{得快点把药给他喝下…这样他才能活下来。}
但是…
手抖了又抖,却连一个竹制的盖子都拧不开。
为了防止药液倒流、渗透,这竹子造的小药瓶实在坚硬———事实上,要不是用竹筒装能更好地保持药效,蝴蝶忍早就给换成铁制的瓶子了。
以前这种设计对时透无一郎来说不算什么,虽然他的腕力在柱中不算出众,却也能随意将其捏碎,但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毒素加身———空有药,他却无法将其打开。
{可恶…}
【哟唔——】怪叫着,有着剪刀一样钳子的鱼怪上下转转眼睛,往前走了几步。而侧旁的灌木丛中,又陆陆续续钻出五六只一模一样的怪物。
它们敲击着自己的钳子,如同人类摩拳擦掌一样,跃跃欲试地想要对着重伤的二人发动攻击。
【唔…】
狠狠地蹙眉,双手按着地面,时透无一郎试图起身,却败于身体中的毒素,连握在刀柄上的手都在打晃:{使不上力气…}
【呀喝——】不知是哪一只鱼怪发出了代表进攻的呼叫,一呼百应,其他鱼怪纷纷跃起,直奔二人而去!
“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