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能让我最后再提一件事情吗?】产屋敷耀哉含笑道:【我曾经说过自己不重要,这不假。】
【但我的死,绝不会毫无意义。】
【能够得到鬼杀队…尤其是那些身为柱的孩子们的仰慕,我真的很幸运。】
他轻声道:【这将意味着,一旦我死了,鬼杀对的士气将会被提升至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鬼舞辻无惨再也没有半点耐心了,目中凶光毕露,他慢慢地伸出了自己长着尖利指甲的手:【你的废话讲完了吗?】
【嗯…我还真没想到你会耐心的听我絮叨这么久。】
面对他伸出的爪子,产屋敷耀哉没有流露出一星半点的惧怕之意:【谢谢你,无惨。】
“………”看到现在,观影的人们都奇异地不言不语了。
甭管先前是惊恐,是不安,是忐忑,是焦急,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在此刻,读懂了主公大人意思的人,都是瞠目结舌。
“何等…”东方彧卿眼神复杂无比,里头掺杂着许多叫人看不懂的东西:“何等的出色啊。”
————这位主公大人,用自己的性命,算计了鬼杀队上上下下六百多余人。
这已经说得上是赤裸裸的阳谋了。
“但是,哪怕剑士们知道具体情况,也绝不会怨恨主公,反而会越发怨恨逼迫主公只能出此下策的无惨。”
“怎么能、怎么能…”他并没有遮掩自己的说话声,轻水面如土色,喃喃自语:“可是,天音和那两个女孩子呢…?”
难不成,她们的死活就不用管了吗?
落十一闭了闭眼,低声道:“她们想必也早已做好了觉悟。”
哪怕天音也才二十几岁,哪怕那两个女孩甚至未满十岁…
“为了能够成功杀死鬼舞辻,他们一定做了什么准备,而他们,把自己当成了诱饵。”
【紧急召集!!紧急召集!!!】
恶鬼的利爪距离青年的头颅仅仅只剩下不足一指的距离,同一时刻,茫茫夜色下,密密暗林中、屋檐上、竹林里…
鸦鸣声嘹亮异常,响彻天际———【产屋敷宅邸遇袭!】
【产屋敷宅邸遇袭!!!】
{主公大人!!}
分布在各个地点的柱级队员们在听清鎹鸦传达的讯息时浑身的血几乎都要凉了。
反应速度前所未有的快,他们不约而同地拔腿狂奔,连半息时间都不敢延缓。两侧的景致连成细线,一滑而过。
{千万!}牢牢缀在双色羽织青年的身后,赫发少年满面惊慌:{千万要赶上啊!}
{绝对!}周身雷光大作,眼中紫光闪亮,黑发少女在一瞬间就奔出了百米之遥:{绝对不允许…}
{鬼舞辻无惨…!!!}
疾驰在树林中,不死川实弥从没跑得这么快过,他死死地盯着前方,心中颠来倒去地只剩下了一句话:{主公大人!主公大人!}
风声呼呼,伴随于身。
他很不应该地,在这种危机时刻,想起了不久之前的事情。
【依我看最起码也得安排两名柱负责贴身保护主公大人。】单手撑着脸,白发青年思虑再三,说道。
【真的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悲鸣屿先生?】
跪坐在黑发青年旁边,圆脸女孩惆怅地叹息:【…无论如何,倘若无人看护主公大人,我始终无法安心。】
其余几人也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中间身材最为高大的盲僧。
【…不行。】
被付诸了期望的盲僧合起手掌,却一语击破了这份期望。
【自从我19岁成为柱之后的每八年里,每次会议都会提及此事。】
他刷啦唰啦地搓动着珠串:【但至今从未得到过主公大人的首肯。】
【他始终坚持九柱是队内最宝贵的战斗力,断不能为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而随意挪用…】
【真难办呀…】粉绿色头发的少女还想再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无奈止口。
【据我所知,】黑紫色头发的少女垂眸柔声道:【产屋敷家的历代当家都从未给自己安排过贴身护卫…】
该死!忆及至此,不死川实弥双腿迈得更快了:他就说了,应该安排人保护主公大人的!!
面对鬼舞辻无惨即使无法将其杀死,最起码也能拖延一二…
{主公大人…主公大人!}
要是主公大人出了什么事,他真是万死都不足以退散心中的愧意!!
{看见了!}奔跑了多久?几秒钟?还是一刻钟?遥遥望见那被树荫环绕的一角屋檐,不死川实弥心头微松:{是宅邸,没事…}
房子看上去没有受损,那屋中的人也一定…
{能赶上,还来得及…!}
却不等他再靠近些许,下一秒,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那尚且还完好无损的宅邸,嘭然炸开!
【轰嘭——!!!】
爆炸之声宛如雷霆惊天,直叫人两耳嗡嗡,与之相伴的巨大冲击力与灼热火力更让人双脚不稳,几乎摔倒。
地面巨颤、浓烟滚滚。偌大的一座宅邸在如此能量下几乎是寸寸湮灭,残木和瓦砾一齐飞出,散似漫天星辰。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炽热火气,不死川实弥呆愣当场。
“主公…”抬手掩面,哪怕心中早已有所准备,轻水还是眼眶发热,止不住想要落泪。
【…】烧得焦黑的树叶飘飞翻舞,一道紫光化电而来,倏地停在他近旁一寸处,花千骨双膝一软,几乎要一头栽到地上。
捂着耳朵,甘露寺蜜脸色苍白得可怕,张大嘴,她的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撑圆了眼凝视着面前的一切。
【……】僵在原地,蝴蝶忍瞳孔缩得小小的,遗忘了周遭的一切。
呼呼喘着气,远远望见那直冲天际的黑烟,伊黑小芭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才赶到林子外的时透无一郎只能看到树冠空隙处冲天的火光,他哆嗦着唇瓣,不愿去想里头的人会是什么状况。
【!!!】堪堪到达宅邸外的树林,富冈义勇同样只看见涛涛火海,脸上与心中皆是一片空白。
{大量的…炸药!!}猛地捂住嘴,炭治郎突然有点恨自己的嗅觉为什么如此之好:{血肉被烧焦的气味…}
【呼——】如此情况之下,普通的人类绝无存活的可能。赤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着,似要将世间的一切都烧毁得干干净净。
而这火焰,也恰如此时此刻人们心中骤然腾起的旺盛怒意一般炙热。
【唔!】无尽的火焰中,唯有一“人”站立。不复方才的光鲜亮丽,此时的鬼舞辻无惨凄惨得真真宛如从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一般。
半张脸都被炸去,他的四肢和躯体外层的肌肤已经被烧得七七八八,裸露出可怕的猩红肌理。
【产…】心知自己是被埋伏了一手,在不敢置信与恼怒中,他咆哮出声:【产屋敷!!!】
{那个男人!!}
和白发女子依靠在一起,黑发青年浅笑如初———{居然脸上挂着一副佛祖般安详的笑容,用炸药…}
{把自己…和妻儿一起,炸得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