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好,好。”
我不忍心看见母亲的眼泪,低下头拼命的往嘴里扒拉饭。父亲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是出去打工在工地上死的,工地上的老板是个顶有势力的人,父亲出了事,他找人周旋把工地上的责任撇的一干二净,我母亲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女人,连法都不懂,更没什么人脉,最后这个老板只赔了两千块钱了事。
这两千块钱,处理父亲的后事,就花的七七八八了。母亲一个人拉扯我长大,不容易。所以我学习特别努力,我想走出这个村子,想给母亲更好的生活。去年我考上了全县最好的高中,开学的时候母亲特意买了一斤肉给我庆祝。她就盼着我出息,我知道。
其实我也一直都知道,他们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可是他们养育了我,我,我还是心疼他们!”
苏焰双腿交叠坐在女人刘慧的对面,他微微皱着眉,万万没想到这个疯女人的故事会有一个这么悲凉的开端。他点点头,示意刘慧继续说下去,那根银针能够让她清醒的时间并不长,所以他必须让她尽快的讲完自己的过去。
刘慧看着苏焰的眼睛,像是受到了某种鼓励,于是接着说道:“可是母亲不知道,我在学校最盼着的就是回家。我害怕回到学校。大概是因为从小缺失父爱,我总觉得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人家都有爹,就我没有。
从前在村子里念书的时候我就不大爱和人说话,到了县城,全是些我不认识的人,我就更不爱说话了。高中要求住校,见我老实,不爱说话,我那几个室友最爱干的事就是欺负我,嘲笑我。刚开学的时候我和母亲提过一次,母亲说:“唉,小慧啊,你自己在外头念书,凡事都要忍让,别去招惹人家,人家招惹你,你也多忍忍,都是同学,人家又是城里的孩子,听妈的话,多忍忍。”
其实就算母亲不这么说,我多半也会忍,寝室里六个人,她们五个是一伙的,专欺负我一个,我不忍也打不过她们。至于老师,他只会关心那些成绩好的学生,对于我这种压线考进来,学习又不太跟得上的,他多半是不理的。”
刘慧讲的越多,苏焰的眉头就皱的越紧。他小时候是没有受过这样的苦的,也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这么穷困的地方。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林伯的朋友,自然也应该是有权有势的人,到底是经历什么样的变故,非要把孩子送到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去呢?
刘慧却没有感觉到苏焰心里微妙的情绪的变化,她的眼睛里蓄满泪水,目光越过苏焰停留在了他身后的墙上,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极其痛苦的记忆,她面部的表情开始扭曲起来。
苏焰赶紧握住了刘慧的手,把自己的真气给她传输了一点点,好让她能继续维持清醒,不至于这么快就又崩溃了。
刘慧缓缓闭上了眼睛,紧紧的皱着眉,眼泪“刷”的一下淌了下来。她下意识的回握住苏焰的手,像是握着一根救命稻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