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臣谨遵太后娘娘懿旨!”
原来太后并不想告御状,倒是他看走眼了。
眼前这位太后看着年纪尚幼,但行事稳重,与流言当中不守妇道的妇人大相径庭,这是他未曾料想到的。
丝竹送走张太医后,折回慕辞跟前道:“有人把手伸进了未央宫,娘娘,现下该如何是好?”
总得把那个下毒之人抓出来吧?
“不一定就是未央宫的奴才。哀家还是大意了,才会着了道。从今日开始,留意膳食中的每一道关卡,要查出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慕辞走下石阶,看向远处的花苑:“连云哥哥是爱花之人。”
已然是初冬,万物走向衰败。
“若是先皇还在,定不会让人这般欺侮娘娘。”丝竹替慕辞叫屈。
慕辞看着花庭里衰败的花花草草,淡然一笑:“有后宫就会有纷争,不要指望别人能帮你,只有自己足够本事,才能在后宫立足。哪怕是连云哥哥还在,哀家也不想拖他的后腿,成为他的牵拌。”
丝竹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主子,不禁感叹:“娘娘长大了。”
再不是以前那个不识人间疾苦的慕家大小姐。
“未央宫指不定被安插了多少细作,以后更要小心行事。”慕辞说着,出了梅花阁。
自这一天起,丝竹特别留意膳食中的每一道程序。因为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检查时也做得很隐蔽。
奈何对方也很狡猾,接连几日检查下来,也未发现膳食有问题。
又过了两日,久未露面的独孤连城突然摆驾未央宫。
慕辞才刚刚喝完张太医送来的药,她急忙处理了药渣,独孤连城已经入内,刚好看到她鬼祟的动作。
“太后背着朕做了什么亏心事?”独孤连城状似打趣,探头看去。
不过是一些泡过茶的茶叶渣,但是,这里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皇帝怎么来了?”慕辞若无其事地回道。
独孤连城未动声色,“刚好路过,进来看看,就走了。”
他说完上下打量慕辞:“太后脸色不大好,莫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若是太后不小心消香玉殒,朕得空时会去太后墓碑前烧柱香。”
慕辞回他一朵假笑:“若是皇帝不小心死在哀家前头,哀家隔个三年五载会去给皇帝焚柱香。”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独孤连城捏捏慕辞的脸。
手感不错,到底还年轻。
慕辞拨开他不规矩的手:“好说,哀家总比某些人面兽心的玩意儿好一点。”
独孤连城闻言拧眉,差点就回她一句她才是人面兽心。不过她这样的文字游戏,他若上当,那就没意思了。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攻击了一回,独孤连城没占到便宜,索性离开了未央宫。
李玉还从没见过万岁爷在口舌之争上输过,偏生每次和太后对着干,万岁爷都落了下乘。
值得一提的是,万岁爷输在太后手里,竟不会影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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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怼人,渣渣城不是慕辞的对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