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杀只是缓缓抬眸,看了冉冰琛一眼,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地低下了头。
光影在他的眼眸旁陆离成了霜,将他眼中的一丝复杂的情绪勾出,无意间在空气之中结成了理不清的结。
而这一切,冉冰琛忙着想着弃如烟的伤势是没有能够注意到的。
冉冰琛重新躺回了宝座之上,却再也没有心情叼着木签子,而是以手撑额忧心忡忡地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如烟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错过最佳的解除反噬的机会……”
在冉冰琛牵肠挂肚的这段时间里,使者已经将魔界的要求一字不漏地传达给了李笙,然后害怕地低下了头不时偷瞄着李笙的反应。
“废物!让你去传个话倒传到自己家门来了!”
既现见这一出当下便怒了,指着使者便怒骂了起来,“刷——”的一声便将剑抽出逼近了使者。
却被李笙摆摆手给拦了过去。
只见李笙沉思片刻,来回踱了几下步子,缓缓说道:“这事儿不怪他。冉冰琛这个人向来阴晴不定,他记恨着芜归阁的事也说不定。要我走一趟也无妨,谅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不过是想要占个上风而已。”
说罢,李笙就要往外走,既现焦急地在他身后喊道:“冥王殿下,还是让属下跟你一道前去吧。”
“不必了。现在宁惊尘昏迷不醒,魂界又蠢蠢欲动,你得替我看好闭冥界。留下吧。”
李笙留下一句话便走远了。
剩下在地上跪着的使者很怂地偷看了一眼既现畏畏缩缩地问道:“那个,既将军,我能站起来了吗?”
“你说呢?殿下都这么说了,你还在这儿傻跪着干嘛?嫌没跪得够啊?”
既现没好气地白了使者一眼,气势汹汹地吼道。
“是是是!还是既将军体恤下属,嘿嘿嘿……”
使者挠了挠头,十分憨厚地一笑,立马溜之大吉。
“马屁精……”
既现看着他瞬间就不见的背影咕囔着骂了一句,眼中却多了几分担忧。
——这冉冰琛向来与闭冥界不和,这回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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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界的大殿内,李笙刚一进大殿,便看到冉冰琛早已设下了一张华贵的精致雕刻沉香木案桌,案桌上除了一盏玉樽杯其他什么也没放。
隔着十步的距离,隐隐有美酒的芳香萦绕而来,钻鼻而入。
李笙见案桌虽放在宝座之下的位置,却是于宝座在一个方位之上,心知这是冉冰琛示好的信号,便也就微微一笑,上前行了个礼,缓缓道了一声:“魔尊好生派头,竟以沉香木案桌和玉樽杯相迎,那这杯酒李笙便先干为敬了。”
说罢,他便端起酒杯,一仰脖,喝了一滴不剩。
半躺于宝座之上的冉冰琛正眯着眼看着他举杯的这个动作,见他一饮而尽哈哈一笑,大袖一挥原地端坐,爽朗地说道:“冥王殿下果然好气魄。若是换了一般人,怕是要再三疑虑我这玉樽杯中是否动了手脚了。”
“魔尊这般待客,岂有置疑之礼?只不过,不知魔尊让本王前来,到底是何意?”
李笙开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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