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惊尘在她的耳旁坏笑着带着些许暖湿地说道。
光线轻而暖,空气之中是属于他的淡淡青涩的竹香味萦绕而来,一线薄光从顶倾泻而下,落在他的乌发间,熠熠生了她喜欢的华彩。
这个男人,总是让她欢喜让她意外,亦让她忧。
“你这样一个人闯入尘落轩想过后果吗?”
弃如烟心有担忧,却又贪恋他身上的味道,轻轻偎依在他的怀里低声轻问道。
“想过。但是更想过你会遇到的可能性还有后果。相比较了一下,我便来了。”
宁惊尘轻轻却深沉地在她的额间落下了浓烈的一吻,轻笑着在她耳旁问道:“是不是我再晚一点,我的小娘子就要被别人拐走了?”
“刚才你都听见了?”
弃如烟蓦地一阵脸红,咕囔着反问道。
敢情这小子方才在梁上将她和空灵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去?
难怪这下子空灵刚走,他便憋不住气地下来了。
莫不是……醋了?
弃如烟的心中刚掠过一阵窃喜,却听得宁惊尘在她耳旁轻咬着她的耳垂,笑得十分贼地说道:“我看见……那小子一脸失望落寞的样子了。”
“你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弃如烟被他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却昂起头,嗔怪着扬起拳头就要给他一拳。
“咳咳咳……这始作俑者又不是我。再说了,我还没问你,什么时候招惹上这尘落轩的二少爷了……你倒先来兴师问罪来了……”
宁惊尘轻撩起弃如烟耳鬓后的发,在指尖百般无赖地绕着圈,轻笑着扫了弃如烟一眼,带着坏笑地幽怨地问道。
“这男未婚女未嫁的,我招惹谁也轮不到你来管啊……”
弃如烟自己都不明白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二少爷,自然没办法跟宁惊尘说清楚,只好倔强地一昂头,白了宁惊尘一眼,索性无耻地打算糊弄过去。
“哦?这么说来,娘子是在责备我没有给你一个名分或者一场惊动天下的婚礼?嗯?”
宁惊尘坏笑着贴近了弃如烟的身旁,将手在她的腰际间一勾,又将她轻轻往怀里一推,在她的一声低呼之中,他的吻便在她的一声呢喃中吻上了她的脖颈。
如雨而下,先是疾风骤雨般的粗暴和狂风,抨击着她早已狂乱的心,撞击着她所有仅存的理智。然后便是渐渐化作了细雨绵绵,如江南小雨一般润酥着娇嫩的花蕊花瓣一般,缓缓落下,细细渗透,直到她整个人开始僵硬渐渐麻酥。
滚烫似鎏金,炙热似星火,灿烂若星河。
光影,渐渐沉沦,在一片竹叶清香和女儿香中,一切被激荡起,又被化作了指尖的绕至柔,化作了她心口的一点朱砂。
他似那红尘中的一点朱砂墨,打泼了过往,浓墨了韶华,将她的眉目一一清晰。
终于,在一片浓厚的呼吸之中,他轻轻低下了头,将额抵在了她的额间,微微一笑,轻声却厚重地道了一句——
“天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有多想你……”
“能这般触碰到你,纵使是挫骨扬灰,我也无憾了……”
纵使是挫骨扬灰,能这般触碰你,那般真实,那般不缥缈虚无,真的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