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斌好歹也二十啷当岁了,算上睡着的那十年,都三十多了,怎么可能还会受这个激。
“我?我当然不可能,一个乡下小子而已,有屁个异象。
再说了,我又不是平城出生的,只这一条就能把我否了。”
余婷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手上的指环,没有任何动静,这证明了一点,这家伙居然说的是实话。
刚才余婷说的,并不全是为了刺激罗斌,更多的是试探,无论罗斌发表什么样的看法,这枚问心指环都能告诉她,罗斌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余婷早就怀疑罗斌了,一天卜卦测算几十次的人,余婷也不是没见过,但那些基本上都被证明是江湖骗子,或者初出茅庐的新手。
这两者都有一个共同点,命中率不高,江湖骗子就纯靠话术骗人,其实一句话似是而非,左也对,右也对,当局者可能还觉得有道理,但只要旁观一阵就能看个清楚明白。
而新手则更不用说了,每个大师也都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等他们真正看到了那一丝天机之后,自然就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她们三星观里就有一个精通易术的长老,但这位长老一生都不肯娶妻生子,甚至连徒弟都不肯收一个。
余婷知道,不止三星观的长老,厉害一点的易术师,基本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怪癖,不针对别人,就用来惩罚自己。
余婷也问过她的师傅,师傅说那是自惩,他们那种人对天道感应都很敏锐,会用天道喜欢的方式来惩罚自己,达到另类天罚的目的。
罗斌屡算屡中,又不是骗子,更不可能是什么大师,哪怕测算的对象身份不高,但精确到分毫之间,手段那是丝毫不差的。
如果说这还不能算异象,因为总会有天资卓越者,受上天眷顾的人出现。
那么,那天余婷故意用刀气划伤罗斌,让罗斌流出带有金色的血液,这总应该算是异象了吧。
众所周知,人,妖之血是红的;神,仙之血是金色的,鬼是不留血的,只有魔,怪的血液是千奇百怪,唯独不是红色和金色。
这种红中带金的血液,从未有所听闻,当日余婷惊呼出声的神子血脉,事后想想,也大有不对。
人神通婚的不少,生下的神子自然也不会少,甚至现今的人族大多体内都含有神血。
只是余婷见过的神子,要么血液是金色的,天生孕有神通,要么血液是红色的,最多比普通人更有天赋一点而已。
所以,余婷事后想想,这红中带金的血液,的确应该算是比较明显的异象了。
然而,问心指环自从被她带在手上,就从来没出过错,这让余婷都陷入了迷茫。
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最终还是余婷道:
“就算你不是那代天行走,起码测算之术是真的。
而且,你放心好了,我既然是代三星观前来相求,那必然不会让你吃亏。
只要你测算准确,无论你所求何物,只要是我三星观有的,必然双手奉上。”
罗斌摇摇头道:“抱歉,虽然我很心动,但是也是真的有心无力,请恕我爱莫能助了。”
坐了一会,余婷叹了口气,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无话可说了,这几天打扰了,也给你招了很多麻烦。
你放心吧,这些麻烦我会尽量帮你解决的,只是我三星观也不比从前了,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去河东郡找我,我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这女人到现在为止,总算说了一句让罗斌心里稍微舒服一点的话来,只是去河东郡找她,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他罗斌舍得下神庙,那也要神庙舍的下他才行。
他和神庙早就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他罗斌才是真正的跑得了神仙,跑不了庙才对。
罗斌起身道:“都说不打不相识,今天承蒙姑娘教授,你我之间也算是彻底两清了,真要有什么麻烦,自是我一个人的事。”
罗斌说的是心里话,虽然余婷告诉他的,都不能算是秘密,但也是他很长一段时间接触不到的东西。
更不要说,余婷还告诉了他三星观祖师的预言,他虽然说自己不是平城出生的,但他更是想起了一件事情。
当初老贼毛给他的卷宗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天降神庙,如果说是这个世界的出生地,那的确是平城无疑了。
再加上罗斌身上的系统,这么明显的异象,而闻仲刚一执掌赏善罚恶殿,就天降异象,直接让闻仲掌握了执掌天罚的权利。
他甚至都已经不是怀疑,而是可以确认了,他至少有90%的概率是那所谓的代天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