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某照拂一番家中老小。”
数百名张家族人齐齐嘶吼:
“唯死而已!”
张让露出笑容,大声喝令:“张浦听令,拨尔两万八千步卒,务必夺回内城城门。”
“张葩听令,拨尔一万兵马,攻打南城墙。”
“张坦听令,拨尔一万兵马,攻打北城墙。”
“余下所有将士,随本相勤王护驾!”
一勒缰绳,张让就要率一万兵马向着宫城冲杀而去。
但就在此时,一支秦军却已加快脚步,斜插而上,堵住了张让所部返回王宫的大路。
张让目眦欲裂,失声怒吼:“腾夫,你个叛臣!”
面对张让的喝骂,腾夫坦然受之。
听着万名亲兵齐齐高吼的‘舅父,降吧!’,腾夫笑了笑:“我家主帅已经许久未见舅父了。”
“便让他们舅甥好生聊聊,可好?”
张让失笑喝骂:“可有于宫门外携兵叫阵的外甥!”
……
另一边,韩王宫城门楼。
憔悴而疲惫的韩王安自嘲苦笑:“可有于宫门外携兵叫阵的外甥?”
“亏他还唤寡人一声舅父!”
“韩朗,可否以弓弩射杀此獠?”
换成韩朗目视了一下距离后低声回应:“距离过远,弓矢难及。”
“若以重弩攒射,有五成把握可命中敌军主帅。”
韩王安幽幽一叹:“五成啊,太少了。”
若是能有万全把握射杀嬴成蟜,韩王安不会手软。
但当机会仅有五成时,韩王安就犹豫了。
那弩矢若射不死嬴成蟜,便会射死二人仅存的血脉亲情。
届时嬴成蟜可不会这么好言好语的劝降了。
韩国在攻破郑国后是如何对待郑伯的,韩王安很清楚。
城下,嬴成蟜久久未能等到回应,再度高呼:“新郑内外城皆已入秦军之手。”
“韩玘被甥儿亲手斩杀。”
“魏国援军还要旬日才能抵达。”
“舅父,降吧!”
万名亲兵再次齐齐高呼,保证嬴成蟜的声音可以传入韩王宫。
韩王安笑了笑:“杀了韩玘?”
“总算是做了件好事。”
“韩朗,援军可至?”
韩朗手指远处那片明亮的火把:“王上,那里应是张相救驾的援军。”
顺着韩朗的手势看去,韩王安就见一大片火把聚集在一起,时不时有火光熄灭,隐约映照出一地尸首。
韩王安轻声一叹:“援军被阻啊。”
韩朗坚定的说:“我军更熟悉内城地形,秦军却对城中情况毫无所知。”
“只要拖延些许时间,张相所部必定突破秦军封堵,回援王宫!”
韩王安看着城下那道年轻的身影,幽幽开口:“你以为他会给寡人多少时间?”
韩朗讷声道:“或许,半个时辰?”
嬴成蟜屯兵城外而不攻城,只是因为血脉亲情而给韩王安一个面子,一个主动投降的机会。
但若韩王安不要面子,嬴成蟜也不会硬给。
纵然双方有着血脉亲情,如今却各为其主,怎能因私废公?
韩王安自嘲一笑:“半个时辰,够做甚?”
“不过是给寡人一个选择的机会而已。”
死守新郑城,落个体面。
还是顺势投降,苟延残喘?
一个两难的抉择已经摆在了韩王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