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岗听了廖震的话,插进来说道:“廖师长,我们军座和别的上峰可是不一样,他对你们进行整编可不是为了对付你们或是收编你们。我们独十七旅也被军座整编了,军座把我们旅中的老少爷们都放到辎重营去,不用上战场也有同样的伙食和军饷,士兵手上也都清一色换上了日式装备,连军服都每人发了二身,你看看现在我们旅可不是刚出川的那个独十七旅啦。”
廖震酸酸的说道:“你们那是改编成他自已的部队了,九十三师,中央军嫡系,我们这些杂牌川军师哪会这样?”黄岗说道:“廖师长,这你可就错了,我早就听军座说了,要给你们一五零师全部换成日式装备,不但武器弹药早准备好了,给你们师的一笔战时经费也早准备好了,这事我们几个都知道。”穆肃中也在一边点头证实了黄岗的话。
到此时廖震才后悔的说道:“唉!我哪知道这些啊,我看他是个小白脸就想吓唬他一下,捞点好处,可没想到成这样了。”黄岗说道:“我们军座的心胸可非常人可比,廖师长你赶紧去对军座认个错,只要你别再犯浑,军座可不会和你一般见识。”廖震的二名手下也说道:“是啊,师座。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师座你就去认个错吧。”
廖震一狠心,伸手整了整军服,转身带着二名手下大步走到王海涛面前,立正后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说道:“报告王司令长官,国民革命军第一五零师师长廖震、四一三旅旅长李承魁、四一四旅旅长晨杰才率一五零师向王司令长官报道!王司令长官,刚才卑职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这个山野粗人计较,我在这向您赔不是了。”
听了廖震的话,王海涛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回了个军礼后答道:“你可想好了,真想留在我这,那可就要一切都听我的。”廖震答道:“报告王司令长官,我想好了,前面我是不知道王司令长官的手段,才放肆的,否则借我个胆我也不敢。我们要跟着王司令长官真心实意的打小日本,只要是王司令长官的话,我们绝无二话,保证服从。”
王海涛这才说道:“那好吧,前面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廖师长一路也辛苦了,今天我王海涛摆酒宴给你们川军弟兄接风洗尘,明天你们一五零师就要开始整训。”廖震等人自然不敢再有二话,任凭王海涛做主了。
酒席之上,九十三师的主官上来做陪,因为九十三师也有两个川军旅,所以酒席上气氛还不错,几个小时后,大家都酒足饭饱,廖震等人自回去休息,一五零师的二个旅也分别驻进了晏公镇和丁家桥镇的军营中。
第二天一早,王海涛、唐山豹和黄岚带着一个警卫连与五七二团一营的战士坐着车来到了晏公镇的军营。晏公镇的军营中是一五零师四一三旅在驻扎,廖震和旅长李承魁已经等在军营里了,战士也在军营的操场上列队。
王海涛等人下车一看,王海涛就皱起了眉头,这些川军军服破旧,枪械不整这已在王海涛的意料之中了,可是这些战士站没个站样,队不成队、列不成列这就说不过去了,在王海涛的眼中,这些人连乌合之众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一群拿着武器的农夫。
这时廖震也看出来王海涛的脸色不对,急忙向李承魁使了个眼色,李承魁跑过去对几个身穿校官服的人说了几句,这几人冲进队伍,连踹带骂了一通,队伍才算好了点。王海涛上前看了看,队列里老人、少年人占了几乎一半,王海涛问身边的旅长李承魁道:“李旅长,你们旅共有多少人?我怎么看一半都是老人和少年?”
李承魁答道:“报告王司令长官,我们旅共有二个团和一个特务连,人数是二千六百八十人。这些兵可都是能扛枪打仗的。”王海涛几步走到队伍里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兵身边问道:“你多大年纪了?”那老矢愣了一下立正答道:“报告长官,我今年四十七了。”
要知道在那个物质生活极其匮乏、百姓生活极为困苦的年代,六十岁的人就算高寿了。民国时人的平均寿命只有三十五岁。王海涛问道:“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来当兵啊?”老兵答道:“还不是为了有口饭吃,家里闹灾荒,实在活不下去了,这才来当兵的。”
王海涛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老人身边的一个少年问道:“那你呢?”那个少年有些害怕,低了头不敢看王海涛。这时那个老人答道:“长官,他和我一个村子的,十四了,家里人都饿死了,我看他这样下去也得饿死,就拉着他一块来了。”
王海涛不再问了,转身回到廖震身边,说道:“廖师长,你觉得就凭这些连枪都没开过的老人、少年能和武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日军打吗?”廖震答道:“王司令长官,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吗?上峰要拉队伍,可我们那只有那么多青壮,再说了,种地也不能全凭老人孩子啊。”
王海涛知道这事的确没办法怪廖震他们,便说道:“现在你就把十六岁以下,四十岁以上的人都挑出来,另站一队。黄旅长你的人去帮着挑,所有人都要登记在册。”黄岗答应一声带着手下和李承魁旅长一同去挑人了。
李承魁见离王海涛远了,拉住黄岗小声的问道:“黄旅长,挑人的事我听你讲过,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干吗每个人都要登记在册啊?”黄岗答道:“每个人都登记在册一是发饷钱的时候要接登记册每个人都要亲自领到,二是万一战死了,每人有一百块大洋的抚恤金,知道寄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