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比云笑更少有这样的机会,这样悠闲又惬意的赏月看星空,身边还是让他全身心放松又喜悦的人:“你竟是懂天文?”
云笑下巴微抬,小骄傲道:“那是,我懂的东西可多了。”
“一个穷乡僻壤深山里的小村姑,又何来这般博学呢?”萧夜轻声试探,仿佛玩笑一般。
空气突然安静。
萧夜叹了一口气。云笑还是不信任他,看来努力还不够,确实,刚冷战完冰释前嫌呢,还以为今晚天时地利人和,看来还是太急躁了一些:“你不用多想,我不过随口问问。”
谁知,云笑遥看星空,目光仿佛穿透到很远的地方,幽幽道:“你软禁了赫连裴那么久,可有查到什么?你认为,我为什么会知晓这么多呢?我为什么会有一身医术呢?”
此刻的云笑有一种飘渺的气息,明明就在身边,却好像咫尺天涯,甚至有种若不紧紧抓住她就可能羽化飞天的强烈感觉。感觉很荒谬,却真实的让人心慌,萧夜伸出小手紧紧的抓住云笑的手。
云笑低头看到萧夜的举动不解道:“怎么了?想用身体糊弄过去拒绝回答吗?你还小呢。”
萧夜:……我倒是想用身体啊,可惜力不从心,确实是太小了。
“没关系。赫连裴对我来说意义不大,我没有那么强的探知欲,有些事情,该来的总会来。你尽管去查,我很期待结果。”云笑冲萧夜眨了眨眼睛。
萧夜仔细咀嚼云笑话中的意思,摸不准云笑究竟隐藏了多少,或者说知晓多少,大约也只是一知半解吧。
今晚说得已经够多,云笑抽出手,转身进屋:“小白,从明天开始,你跟着我学医,拜我为师,做东方澈的师弟。”
白亦拧毛巾的手一顿:啥?你们不是在花前月下吗?
一整夜,陈虎的体温始终降不下来,温水擦浴还不够,最后云笑用酒精物理降温,天刚破晓时才有一点要降温的趋势。
熬了大半夜,云笑还未恢复的身体更显疲惫,明亮的眼珠子隐隐可见血丝。
“接下来交给白亦和青青,你快去休息一会儿,否则身体会受不住。”萧夜拉着云笑回房,用不容反驳的语气道,“比起他,我更在乎你。我允许你行医,可是不允许你这样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虽然语气不容置喙,可是这种被强硬关心的感觉还真不赖,云笑没有反抗,任由萧夜拉着她,面上带着柔柔的笑意:“好好好,都听你的。”
萧夜让云笑躺好,给她盖好被子才轻轻说一句:“我会心疼的。”
稚嫩的嗓音说着温柔的情话,这感觉居然不违和,云笑心头有点痒痒酸酸,几乎不敢去看萧夜深邃的目光,正好躺下后困意涌了上来,就没有抵抗顺势被周公拉走。
呼噜呼噜。
深情款款的萧夜看着已经明显呼吸绵长睡得正香的云笑,又是无奈又是心疼,伸出手拢了拢她的秀发:“为何你的戒心这般重,每一次我觉得靠近你一点,你却又退得更远,要到何时你才肯信任我,接纳我?”
回应他的是云笑的呼噜呼噜。
竟是睡得这般香甜又没心没肺,萧夜原本惆怅的心也惆怅不起来了,低低的笑了起来,最后无奈道:“我这副模样,身份不明,也很难让你信任吧。”
萧夜:再去逼一逼白亦吧,进度太慢了。
白亦:王爷,我的爷,跪求留一条生路吧。又不是在本国查,他国的探子本来就少,还是西厥,若非有赫连裴,派出去多少就要死多少。
云笑刚睡下没多久,门外就来人了。
陈康和秦氏一夜未眠,好不容易等到了黎明的曙光,饭也顾不上吃,忙忙的就赶了过来。
青青开了门让人进来,将人先引到堂屋,奉上两碗温白开才道:“小姐昨晚一夜没睡给陈虎诊治,今早陈虎情况稳定下来,小姐才松了一口气,自己却倒下了,故而不能来见二位,希望二位不要见怪。”
“不怪不怪!”哪里敢怪,为了救他们儿子自己都病倒了,他们感恩戴德都来不及,怎么会去怪她没有来招呼呢,“那个……虎子现在怎么样?人醒了吗?我们能不能去看看他?”
这时白亦进来,青青见他点了点头才对两人道:“可以,请随我来。”
陈康和秦氏忙不迭跟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