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份上。
“舅舅,你慢慢吃!”林潇说道,把外婆的手拉开。
不等付兴盛说话,林潇关上门就走了。
付兴盛想要追,被邓小翠拉住。
这点钱根本无法决定舅妈以后会怎么做,但愿她对外婆会好一些,林潇想。
人老了就是这样,有个依靠比有钱都好。
“你追他做什么?”邓小翠轻声的说,“他愿意给钱,你凭什么不要,他无非就是替你妹妹给赡养费,我们花起来心安理得!”
付兴盛半辈子习惯了妻子颐指气使的说话,虽然觉得这个做法有些不对,但一想到提出自己的意见又要和邓小翠吵架,动辄就是离婚自杀的威胁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有息事宁人,也就没吭声,继续坐下来喝酒。
老人什么也没有说,慢慢的挪动脚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林潇沿着小区门口的路漫无目的的走,不知是谁家的音响那么大声,正放着一首激情飞扬的老歌:
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亦真亦幻难取舍。悲欢离合都曾经有过,这样执着究竟为什么?漫漫人生路,上下求索。心中渴望真诚的生活,谁能告诉我是对还是错,问询南来北往的客。
这是林潇听师父唱过的老歌,自己以前从来不觉得好听,此刻却倍感好听。
只是师父呢?
突然觉得很想喝酒,自走出戈壁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挫败感,不只是学业的挫败,还有生命的挫败。
生命到了末路的时候,哪怕是最亲的人,也会变成仇人的。
世间只见
父母对子女好,年幼时候细心呵护,到了晚年,能有几个好好赡养父母的人家?
古书上的二十四孝说得容易,能做到的也不过区区数人而已。
天涯何处觅知音?
如果陶媛媛没走,或许可以约她,但是她走了,连半点信息都没有。
谢芳肯定也不行,她还要努力读书考她的大学。
一边想一边走着,不一会就到了街道上,此时正是一晚上夜生活开始的时候,虽然城市不大,但是依然灯火璀璨。
不过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突然有一种人在都市,心在戈壁的感觉。
虽然喧嚣,但是和在戈壁有什么区别呢?
戈壁至少还有平头哥,可以无所顾忌的逗它玩,现在呢?
也不知道平头哥怎么样了?
会不会找自己?
现在这个城市,自己是个实打实的陌生人。
数了数在南泽认识的人,可以作为喝酒对象的只有唐诚。
白天的事还不知道处理好没有,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
于是开机给唐诚打了电话。
唐诚还没有下班,林潇一直联系不上,已经安排了众多警察到处找面包车的踪迹,车找到人,人却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正在后悔白天自己贸然让林潇独自进去,现在林潇被绑架,如何向水长天交代。
如果自己的判断没错,那林潇就应该回来了,那至少要给自己打一个电话才会,怎么会关机来个杳无音信呢?
万一自己对林潇的估计完全是错的,林潇其实就是了莽夫呢?
又或者是大舅爷看上的是其他方面,可能是家世,可能是别人的托付,那岂不是糟糕!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面包车附近没有发现打斗痕迹,更没有林潇的尸体。
由此判断,林潇生命危险的可能性非常小,但是下落不明也是无法交代。
电话在不停的接,派出去的人不停的汇报调查情况,王长远那边的损失也正在统计,钞票和贵重物品都带走了,初步估计价值数千万。
看到来电显示,唐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马上接人起来:“喂!”
随着一连串对自己的质疑,唐诚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力了,看到来电显示,他有些怀疑不是林潇本人,甚至有可能是劫匪看警察软弱还想来故意勒索,所以问的很简单。
“唐局,我是林潇啊!”林潇感到莫名的疲惫。
“林潇,你在哪?没事吧?”唐诚十分意外,以此判断,林潇大概率是没事。
“我没事,我在逛路,没有喝酒的对象,你有空吗?我请你喝酒!”
“你现在在哪呢?”唐诚一边说一边换上便服,走了出来,也没有叫司机,自己就开着车冲了出去。
“我也不知道!”此时天色已暗了下来,林潇走了很久,却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叫什么?
“没事,你把定位发给我!”唐诚说道,“然后你在原地等我,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人!”路上不是没有出租车,而是打个车不知道去哪里。
林潇发了定位,在路边蹲了下来。
车来车往的街道,自己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没人在乎你存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