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的关系呢?”
陈琦摆手,示意大家坐下。
陈琦拿起酒壶,给三人都斟了一杯酒。
陈琦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神微眯的看向北方,中元城方向。
“父慈子孝!前提是父慈,结果才是子孝!”
“可是……秦伯您是看着我长大,实话实说;您觉得,我那皇帝老爹,他配得上‘父慈’这两个字吗?”
秦奕手里攥着酒杯,一言不发,没办法,他只能用沉默来应对陈琦的问题。
父慈?这俩字和陈琦前十五年的生命,没有一毛钱干系。这十五年间,陈琦那些个兄弟姐妹们,三天一小赏,五天一大赏,过年过节还有额外的赏赐。那日子过的叫一个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可是陈琦呢?比说那些零星的赏赐了,就算是他的生辰,陈伽罗也没有赏过哪怕一颗金豆子。如果不是有颜皇后的保护,陈琦恐怕早就饿死在那深宫内院了。哪里还会有今天。
陈琦见秦奕不说话,冷哼一声,眼睛微眯。
“哼!想让我当他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可以!不过,得拿出让我看的过眼的利益来。至于我自己的事情,他最好是不要乱加干涉。否则,就休怪我不管什么皇家颜面。”
“咔!”一声脆响从陈琦的手中传出,陈琦刚才饮酒的那只酒杯,被陈琦给捏碎了,变成了满手的瓷片碎渣。锋利的瓷片嵌入到了陈琦的手掌中,陈琦的手掌立刻就血流如注起来。
牧羽见状,赶紧将陈琦紧握的手掌掰开,将那些瓷片碎渣清理干净;牧羽拿起面前的酒杯,直接将酒杯中的酒倒在陈琦手上,冲洗着伤口。牧羽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把瓷瓶的封口打开,将金疮药均匀的洒在陈琦手上。牧羽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帛,撕成两寸宽的布条,将陈琦的手掌包裹好。
“三天内,不要碰水。”牧羽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唉!说好了不生气,不生气的。每次都这样!唉!”
陈琦眼眸微冷,语气深寒的说道。
“若不是担心母后会受到牵连,我早就和我那皇帝老爹断绝父子关系了。”
“去年在接到让我来丰都驿赴任的旨意的时候,你们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
“开心,发自肺腑的开心。我早就烦透了那个没有亲情的皇家,烦透了那宫苑中大大小小的势利小人。我终于有机会离开那深宫内院,有机会离开那腌臜之地;别说来丰都驿了,就算是让我去极北之地和东海诸岛,我都乐意。”
陈琦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如果我那皇帝老爹乖乖的,不要作妖,心平气和的过个几十年,把皇位安安稳稳的传位给我皇长兄,那大家伙儿就虚与委蛇的装个父子情深也不是不行。否则……哼!”
秦奕三人面面相觑,无奈的叹息一声。
“少爷,慎言!”
陈琦点头:“知道了。”
陈琦抚摸着手中的酒杯,眼神中的寒冰逐渐消融。
“我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
“我出生之始,母亲便离我而去,留我孑然一身在这人世间,这是我的不幸。但是母后大人宅心仁厚,待我以真心,视我如己出,让我无忧无虑的度过了十五年的欢乐时光,这又是我的大幸。”
“我的父亲视我如瘟神恶鬼,避我如蛇蝎毒鼠,让我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父爱,这是我的大不幸;但是我皇长兄从小对我宠爱有加,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给我搞来;对我的偏爱,让我的那些个兄弟姐妹们很是羡慕,这又是我的大幸。”
陈琦斟了一杯酒,和秦奕三人碰了一下。
“遇到你们每一个人,对我来说,都是我的幸运;是你们让我知道我的人生并不孤独,同样是你们让我知道,除了亲情外,还有友情值得让我珍惜。”
薛平将杯中酒喝完,语气轻佻的说道:“认识少主,也是我们的荣幸。在没认识少主之前,我想象中的皇子,应该是那种高高在上,霸气外露的那个样子。是我们接触不到,一生难有交集的贵人。”
“但是少主你的出现,直接颠覆我的想象。你对待贪官的时候可以杀伐果决,对待百姓的时候又可以平易近人。你不会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将礼教挂在嘴上。但是却身体力行的,尊重每一个你认为值得尊重的人。”
薛平说完,拿起酒壶,给四人都斟满酒:“古话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觉得,此生有幸和少主相识一场,足矣。”
四人酒杯碰到一起,没有多说一句话,但是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陈琦将杯中酒干了,微笑着看向幽兰苑方向。
“来丰都驿赴任,我最大的幸运就是遇上了蓉丫头。蓉丫头,也是第一个让我对爱情产生了向往,想要用一生去珍惜和保护的人。”
陈琦眼睛微眯,语气越发坚定:“所以,谁敢伤害蓉丫头,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会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