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从大门中走出。
轿子上,坐着面无表情的司无命。
司无命换上了一身纯白色的繁复袍子,头顶还佩戴着高高的羽毛制作的帽子。
烈日炎炎,金色炙热的阳光撒在他身上,似乎他真是这人间的神,随时会羽化飞升。
人们齐刷刷的跪下,虔诚的默念心中愿望。
云见月看的清楚,无数的信仰之力如磅礴的洪水涌入司无命的身体,最后消失不见。
这些人们太过虔诚,如果他们多抬头看一眼,就能发现圣子宽大袍子下的双手被铁丝紧紧拧在一起,那铁丝甚至刺破圣子的皮肤,干涸的血迹并未被白袖完全遮住。
如果他们多抬头看一眼,就能发现圣子整个人都被钉在这破败的轿子上,皮肉与轿子相连接。
但他们不会抬头。
又或者,就算他们发现端倪,也会假装没看到。
因为圣子是他们度过灾难的最后希望。
云见月想靠近那顶轿子,她刚动了动脚步,就与轿子上司无命空洞的眼神对视个正着。
少年人空洞的眼神在触及云见月时,突然泛起一阵柔和的笑意。
司无命眉眼弯弯的对云见月笑了笑,然后恋恋不舍的移开了视线,又快速恢复那副淡漠空洞的模样。
他好像极其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他接受这一切,他能预算得到的未来。
“艹。”云见月暗骂一声,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火气。
她分明见过太多愚蠢无知的人,可当这份愚蠢落到司无命身上的时候,她就格外火气大。
因为她太清楚的知道,司无命的愚蠢,是因为他遭受了这么多苦难,却还是有颗悲天悯人的菩萨心。
大抵是因为如此,才让她格外的火气大。
就在云见月要冲上前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住她的肩,墨沉低沉的嗓音从她背后传来。
“你想做什么?”
云见月回头斜睨墨沉一眼:“很难看出来吗?”
她想要破坏这场献祭圣子的祭祀。
王月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到如此震撼的一幕有些呆:“月姐,这什么情况?那不是司无命吗?”
他们灵异局最屌的人,竟然被拿去祭祀?司无命疯啦?为什么不跑啊?
“回头跟你解释。”云见月说着,便想推开墨沉的手去救司无命。
但墨沉的手却如同铁钳一样,紧紧的钳制着云见月,丝毫没有要松开她的打算。
“不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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