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胸膛。
“嘴上没毛,说话不牢!”
旁边有人搭着话,嗤之以鼻。
“什么牢不牢的,没准待会我就能接到一单大生意呢!”吕麟浑不在意,这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他爹平日里可是没少告诫他,否则又怎会放心把镖局交给他。
嘿,他这刚说完,镖局外面的暮色里,忽见一团光华掠来。唏律律,马轮碾动,一辆装饰的极其华丽,金丝银披,还镶嵌着不少宝石的马车,正由两匹枣红骏马拉着,冲出了昏暗的天地,珠光宝气,晃得人目眩神迷。
众人正瞧的愣神。
马车已到了门口。
车上下来了三个罗帽直身的人,当先一人笑容和气,带着顶帽子,像是管家模样。身旁两个则是小厮的打扮,手中捧着托盘,盖着红绸。
“借用一下贵宝地,既然各路镖头都到齐了,我家主人想托镖,酬金两万两!”
红绸一揭,盘中赫然码着一块块金锭。
在座的,可都是大江南北有名的镖头,这一看,立马一个个双眼放光,吵嚷着往前挤。
“我接!”
“我接!”
“给我!”
……
说着说着,还有几位竟是打起来了。
场中混乱一片。
正吵着,蓦然就听耳畔炸起一声入云冲霄的喇叭声。
“叭~”
这声响,可是突兀的紧,而且刺耳极了。
众人冷不丁听了一声,吓的是直捂耳朵,有的一个激灵,差点瘫坐在地上。
一声起,这余声便未绝,喇叭声,曲调呜咽苍凉,如北风袭过,如哭似啸,竟是那人死入土时才有的哀乐,听的人心头哀恸,一个个竟不由自主的停了争吵。
寻声瞧去。
那暮色的另一端,就见一个青衣人,背着长剑,脚下摇摇晃晃,像是喝醉酒了一样,他双手端着唢呐,边走边吹,十指压扣变着曲调,迎着暮风,步步赶来。
众人面面相觑,有的听出了门道,这一曲未罢,曲调起起伏伏怕是过了有十来息了,可这人硬是一口气没换,这就有点惊人了。
但让所有人真正大惊失色的是那人脸上竟戴着张乌青怪诞的青铜面具,乍一打量,就好像走来个夜叉罗刹,骇的不少人惊呼倒退。
但也有胆大的。
“别吹了,要哭丧滚远些,真他娘晦气!”
那人左拐右拐,终于是到了镖局门口。
脚下一停,喇叭声也停了。
他先是喘了几口大气。
“呼——呼——好家伙——差点——憋死我——”
众人正自惊疑,不防听到这么句话,一个个的脸立马就精彩了起来,相继愕然,继而眼神变得古怪,心道这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呵呵,你们这些人可真不知足,天地下多少江湖人死无全尸,到死都没个人送送,我这好心好意提前送送你们,非但不领情,反而还骂我,唉,这好人可真是难做!”
“放狗屁!”
“你才死无全尸呢!”
……
这些镖头听出了味儿,一个个双眼一瞪,喝骂声那是不绝于耳。
这青衣人却充耳不闻,反倒轻笑道:“行了,干脆我好人做到底,人生如戏,今儿个,我演个镖头,这趟镖我接了!”
“好,那就给你!”
马车里,忽闻一声清冷嗓音。
遂见一只朱红木匣,势如离弦之箭,已裹着红绸“嗖”的飞了出来。
“你敢抢我们飞虎镖局的镖?”
吕麟不乐意了。
这可是他第一桩买卖。
其他人更是呼和四起。
“敢坏规矩,先拿下他!”
霎时,有数条身影,这便朝青衣人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