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狂风仿佛是平地而起,骑兵们甚至连军马都乘骑不得,只能拉着缰绳小心翼翼地行进。这阵黑风夹杂着腥臭和黑沙,打在脸上生疼生疼。
早就听说过东北那“一年只刮两次,一次刮半年的风”,在设身处地的真正见识到之后,付辰除了觉得犀利就是犀利。
恼怒地压低军帽,付辰下令全营浇灭营火迅速拔营到背风的山坡后避风。
“幸亏听你的,出来之前围巾预备上了,不然现在成人肉血条子了!”江景泽冷得直哆嗦,“我看差不多了,咱们见好就收吧!”
从出发到现在,已接连经过了三场毫无悬念的战斗,被识破了“化整为零战术”的张海鹏军,至少损失了两个营的兵力。
军心大振的骑兵营越打越顺手,两个小时前那最后一场战斗,付辰甚至还没下令,这支嗷嗷叫的部队就发出“披荆斩棘”的怒吼,照着张海鹏军冲锋而去。
“早了点。”付辰摇了摇头。
就算接连打了几场胜仗,他们遭遇的部队跟最初那场战斗没什么分别,都是拿了鬼子的枪,毫无战斗力可言的杂牌军。
三场胜仗大振军心,可付辰却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
他知道,就算在一天之内连着打了三场胜仗,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起码,他们还不了解那位久负盛名的洮南大将徐景隆,究竟是个什么实力。
“我看差不多了,手上就这么一点兵,你不会是想去炸麻子的老窝吧?”江景泽披着斗篷颤抖着说道,所有裸露出来的皮肤都给冻得青紫,“见鬼,现在能来那么一杯就好了。”
“是啊,能来一杯就好了。景泽你带了吗?”同为副营长的高劲远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拔脚踢他的马靴,催促道,“快拿点过来,哥们要冷死了!”
“没办法,要喝酒去跟家赫兄说,出来之前他禁酒了。”用毛毯蒙头裹脚挤暖和的江景泽向付辰投去一个及其不满的目光,“我也馋着呢!”
山谷里,全营集结于此避风,担心被侦察兵觉察,甚至连篝火都不敢点。
骑兵们看护好马匹,相互紧凑地靠着取暖。连江景泽他们都挤在一起相互发着牢骚。
听到江景泽的话,付辰耸肩一笑:“禁酒令暂时解除!偷带了酒的都拿出来,让大家都喝一点暖和暖和!”
尽管没有欢呼起来,但人人都露出了笑容,连一向以沉默著称的徐海水眼底都有了光彩。
其实付辰也香这一口,刚才已钻进实验室里去了——不过他是一营之长,偷喝了酒给人觉察到,以后还怎么带队伍?
不过现在算得上光明正大了,付辰马上进实验室拿了老白干出来:“都少喝一点,千万别睡着了,等风小一点再出发!”
事前就是为了应对这种状况,付辰在实验室囤了不少高度白酒,而且为了方便,他还把酒都灌装到了皮质的酒袋当中。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肯定偷藏着呢!”江景泽得意地笑了笑,一把夺过酒袋,江景泽狂灌了一口,霎时间酒意上头红了脸,“哎呀,好酒!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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