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黑夜”的时候看到情人。
而齐洛恒出局,则是因为齐老爷无辜被害。
在场的也只有齐洛恒敢拿齐老爷开刀。
这个游戏到后来无关乎胜负,完全就是让人泄愤的工具,让人心里郁闷。
“不玩了不玩了,我们上岸!”王大小姐一肚子气全撒在船夫身上,乘齐家人在帮着收拾东西,一脚踢在一个船夫正在系绳子的桩上,船夫的手险些被踢到,不满的朝王翠菊看了眼,王翠菊大眼一瞪骂道:“看什么看?!本小姐是你这下贱人能看的吗?”
看王翠菊盛气凌人的样子,船夫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他一直都掌着湖畔居包的画舫,里面无论是以前比王翠菊还要年轻的明大老板还是后来的岳婶或是岳仁岳大人,从来都是笑容可掬宽厚待人,其他客人卖他们的面子也都是客客气气的,何曾见过这么嚣张的主受过这种鸟气,一时愤懑,甩身走开,忽然便看到了身后微笑的相琴。
“相……相琴小姐。”对这女子船夫倒是不熟,只是知道她和另外一个悯心小姐都特别漂亮,也特别温和,要不是两人穿着朴素而且都叫齐老板公子还干那么多活,一定会被当作京城大户人家的小姐。
只是今天这相琴小姐笑容有点冷,奇怪,同样那么好看,怎么就让人高兴不起来?
身后的王翠菊还在发怒:“你那什么态度,啊?知道我是谁吗?你不过一个掌船的也敢这么无理?!你看你们主子欺负我就连你也硬起来了是不?狗奴才,迟早让我爹知道,好好教训你一顿!哼!看什么看?啊?你看……你干吗?”
相琴把船夫拉到身后,嘴角挂着冷笑看着王翠菊,一直看一直看,b超似的要把王翠菊看个底儿透。
王翠菊也不是被人看一眼就会软的主,昂起脖子冷冷的回瞪相琴,竟还颇有点气势。
只是可惜,王翠菊出生大户,顶多是见过些大场面和少许同样高贵出身的贵族子弟略有交往。哪及的上相琴从十岁被卖经过六年特别训练到十六岁挂牌,再经过六年与众多老奸巨滑的高官贵族周旋的丰富。
比气势?哼,悯心要是爆发,都能吓死你!相琴冷笑。
那边厢,两个女人的眼神对决愈演愈烈,这儿确实风景独好。
齐老爷有些担心:“悯心是吧?”
悯心屈膝,“是,齐老爷。”
“那边……”齐老爷看着船头两个女人有些担心,“没关系吧。”
悯心保持柔和的微笑,麻利的泡茶:“放心,且不说王小姐是否宽容,我姐姐拿捏分寸的能力,当妹妹的还是清楚的。”
“你的意思是说事后如何都看王翠菊?”齐洛恒剥了橘子皮面无表情的吃。
“是的。”
“你们年轻人啊,唉……做事都不记后果。”齐老爷捶胸顿足。
小卉跑过来,甜甜的笑:“爷爷!要不怎么叫年轻人呢?王姐姐太过分了!那个船夫大叔刚才还给小卉折了芦苇做小蟋蟀呢!”
“你爹娘呢?”看这丫头又乱跑,悯心抱起她笑盈盈的问。
“那边。”小卉朝船侧一指,“爹爹抱着娘娘不让我靠近……”
……哦。
“我们的船叔可有什么让王小姐不满意的地方?值得王小姐如此责骂?”女人战争还在继续,为了先下手为强,相琴尽量让笑容和煦一点。
王翠菊不领情,“何止他让我不满意?你们全船人都让我不满意!”
“哦?还包括齐家各位?”
“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在和我过不去!”王翠菊说着说着眼眶就要发红。
本来还不知道为什么齐洛恒看不上你,现在倒是清楚了。相琴心里暗道,脸色不变,“王小姐何来此误会?”
“还用说吗?你们,一个个都要我死。”
“这只是游戏……”
“足够了!难道还要玩真的?”
“那王小姐还要知难而进?”
“我的事你管不着!”
相琴停顿了下调节情绪,再抬头继续商业化笑容:“那我就说说我管的着的。”
王翠菊了然的看看相琴深厚的船夫,不屑道:“怎么,这小事你想管?”
“小事?”相琴微微摇头,“王小姐,大家都是人。你何苦把自己看高一等?”
“本来就是,区区一个船夫也敢给我脸色看,当我们王家豆腐做的?”
明绮说过你们王家从上到你都是豆腐渣工程,相琴暗笑,表面严肃:“王小姐,亏你还叫我们明老板一声妹妹,她最坚持的事情你倒是一样都不知道?”
不提明绮还好,一提王翠菊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说她?这个小贱人,在花中城的时候明着老跟我说要帮我和齐洛恒,结果暗地里竟然是她打头帮齐洛恒躲着我,她不把我当姐姐,我给她面子做什么?”
一通骂完,却见不仅相琴,就连远处船里几个人都黑了脸,杀气冲天。
“王,翠,菊!”相琴并不是铁人耐力惊人,怒火烧起来便握着拳头,骨节发白脸色却青黑,“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以为我相琴吃素的!”
素手扬起,正要落下。
“相琴!”远远一声低喝,却是齐洛恒正走过来。
强忍怒气放下手,相琴退到一边,却仍恶狠狠的盯着一脸煞白的王翠菊。
“王小姐,”齐洛恒到王翠菊面前,谦和有礼,笑容无温,“莫要逼在下动手,你现在立刻回京吧。船夫,靠岸,悯心,帮王小姐的丫鬟收拾行李并叫上马车。”
王翠菊从来没被这么直接的赶过,一时没反应过来,瞪大双眼全身颤抖,不知是气是耻是背是怨。
“你要问为什么吗?”齐洛恒随意的把相琴额前散落的发挑到脑后,淡淡的说,“我舍得齐楚去贫瘠危险的兰国开店,却舍不得明绮为了花中城天天泡在厨房研究新菜,她对我们所有人的重要性,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