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失去了八个徒弟。
“十七,对不起,是师父对不起你们…”
萧一跪倒在地,把已经失去生息的十七揽进怀里,这是他第一次以师父自称。
以往他们只会私底下这么喊他,没人敢像李媛一样围着他们几个撒着娇喊师父,毕竟他们没人有资格喊。
萧一私下听见过他们这么喊过,并未制止。
无关主子的小事,他都不曾在意过…
一门之隔的外界,东盛的大军已经涌了进来,两方人马且战且退,塞满了各个巷子长街。
东陵晟在最后款款而来,经过城门口时看到了整理几人遗体的萧一,他冷着的眉眼松动了些,讶然道:
“萧一?原来是你在帮本王,我就说呢,怎么这道城门开得这么容易。”
容易吗?
萧一垂眸看了眼墙边躺着的八具尸体,有的已经被踩烂了头脸,只能凭借一样的服装辨认出来。
他抿了抿干裂渗血的唇,拱手问安道:“二殿下一路辛苦。”
东陵晟面对南宫明姝身边的亲卫还算和悦,跳下马背和萧一站到一处,察觉到他沉痛的神情后往地上扫了一眼,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道:
“此战你们功不可没,本王回去一定为你们请功。”
萧一想说他做这一切不是为了他,但余光看见脚下染血的身躯时又收回了话头,只沉声说道:“多谢殿下。”
“走,这儿你熟,带我去明姝以前住的地方看看。”
当东陵晟和萧一走到宫门口时,东盛大军已经堵在了那里,眼前是重重紧闭的宫门。
他当初能在北羌攻下皇宫时带着南宫明宇和景沐婉离开,自然知道一条便道,他无所保留地向东陵晟献了一计。
东陵晟大喜过望,带着一半人马跟着萧一从暗道进了皇宫。
北堂静跌跌撞撞赶到宫门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东盛大军堂而皇之的进了宫门,她万般不敢相信,自己一路不眠不休地赶回来,看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她的后盾…没了。
哥哥!父皇!母妃!
北堂静抹了一把泪,从角落扒了一具东盛士兵遗体上的衣服,套上混进了宫。
……
曾经的南芜议政大殿,巍峨的宫殿门口,北堂律邪带领着朝臣子嗣宫妃严阵以待,在他们的面前,是最后一道还未被突破的宫门。
看不见的红墙背后,传来刀剑碰撞的铿锵声和阵阵惨叫,浓浓的血腥味被风吹过墙头,压弯了在场大多数人的脊柱。
在北堂律邪的脚边,还躺着几具尚且温热的尸体。
那是刚刚提出投降的大臣,在他们哭天抢地要北羌王带着举国投降时,北堂律邪毫不手软地一刀结果了他们。
他的雷霆手段震慑住了那些也有此心的人。
他是草原上的狼王,只有死的份,没有降的份。
离他最近的是他的五个儿子,大王子已经年近四十,等了半辈子都没能等来那个位子,如今却要眼睁睁看着那个高位摇摇欲坠。
大王子自从敌军攻进北安的消息传进大殿时,他就一直处于恍惚的状态。
八王子看了眼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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