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蚂蟥嚣张惯了的逐鹿帮成员们,在听闻老大发出的召集令后,一个个兴奋地如吸粉,开着挤满人的车子在夜里的街道中横冲直撞。
踩到底的油门轰鸣声,刺耳的喇叭声,还有时不时的紧急刹车,甚至粗鲁的喝骂声,一百多辆档次不一杂乱无章的汽车浩浩荡荡,不知惊醒了多少正在街道两旁楼房中沉睡的人。混乱的车队在经过一间酒吧街道时,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一下,然后加速驶离,似乎生怕打扰到什么人。
这间门面不大的酒吧,除了店门头上闪烁的“暗夜酒吧”四个霓虹灯大字招牌,酒吧内漆黑一片。现黎明时分,看似早已打烊。
里面没有客人,但在舒缓轻扬的古典音乐声中,一个脸庞苍白透着隐隐红润,头发银白交错束起,非常帅气的调酒师正在认真地用细布擦拭手中的高脚酒杯,他那流淌着精光的紫金色眼睛撇了一眼对面落地玻璃墙外,然后淡然地自言自语:“逐鹿帮全体出动,不知道蚂蟥要火并那个,呵呵……”
在几乎没有光线的情况下,他站在吧台内,清洁洗刷出来的高脚酒杯。调酒师将擦拭好的高脚杯准确无误地倒挂在吧台上方的酒杯架上,然后又熟稔地从吧台堆放码得整齐的高脚酒杯中拿起一支,动作根本没有出现一丝迟钝或者出现偏差,就好像在黑夜中,他的视线根本不受影响。
恩,擦拭完,还是睡会先……非常帅气的调酒师打了一个哈欠,正巧一只苍蝇从他眼前飞过,他那紫金色的眼睛立刻变的凌厉如刀锋,只见一道寒光闪逝,然后飞行中的苍蝇成了两半………酒吧内我不允许有影响胃口的小东西出现哦!
在九竹山竹林中歇力前行与蚂蟥兜圈的阿福,听到前方水流声,萎缩的精神一震,他踉跄地加快了脚步,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清澈蜿蜒的溪流出现在了。溪流两侧是光秃秃的鹅卵石滩,在几乎形成一体的竹林生生隔离出平均约二十米的开阔带。从光滑的鹅卵石分布看,也许在季雨期这不起眼的溪流很可能是一条奔腾的河。
阿福一头扎进溪水中,如牛狂饮,这一刻他终于表现出强烈的干渴饥饿。伤势的愈合,消耗的能量已经掏空了他的身体,阿福一直强撑着。
如火灼热的喉咙与胃并没有因为冰凉甘冽的溪水流入得到缓解,因为水根本提供不了吸血鬼所需的能量,虽然同样是液体。大口喝水期望能压制住欲望的阿福最终还是将辛苦入肚的水全吐了出来。
“血……我需要喝血……”阿福痛苦地低语,从上风处传来的气味撩拨着他的欲,火——嗜血饥饿的欲,火!
就在离阿福七八米的鹅卵石滩与竹林交界处搭建着几顶颜色艳丽的帐篷,在帐篷围绕的中心是一堆早已熄灭的篝火。呼噜声,断断续续地从帐篷里传出,很明显的迹象显示,帐篷内睡着几个野外露营的人。也许他们会有一些自卫工具,刀或者单发猎枪,但是在非人的力量面前有什么用呢,他们根本不知道在这竹林中除了野猪,狼等凶猛却怕人的动物还有另外的存在。
法子吃到,虽然这些凶猛的动物成了他们口中的保护动物!
阿福的獠牙伸出了唇外,眼睛也慢慢泛红,不由自主地向那几顶帐篷走去。
如人总是很自然地认为他们就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高智慧生物,海里的鲨鱼,天上的老鹰,地上的虎狮,想吃总有果,我无缘无故食人喝血,主人一定会厌恶我……但现在情况十分危急,我想主人……。
越来越近,苍白的手已经摸到了帆布,弯钩一样的长甲即将轻松划开帐篷露出里面酣睡的人,阿福裂到耳根的嘴角已经分泌出了晶莹的唾液,狰狞如鬼,血红的眼睛中却露出那一抹人性挣扎。
向左走,还是向右走,在挣扎徘徊的路口,我们总要做出自己的选择,因为命运的齿轮不会因为你的迟疑而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