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上的锁,打开笼门,大声说。这顶帐篷比其它的帐篷要大,里面没有睡人只有一个肮脏沾着皮毛的大铁笼子,穿山甲,果子狸,松鼠,山鸡野生动物塞在笼子中拥挤不堪,很明显这是一个打着“驴友”幌子的盗猎团伙。
动物们在笼门打开后立刻蜂拥而出,见动物们头也不回地逃出这座帐篷,这一刻尖嘴猴腮的男人罕见地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吱吱……”笼子中发出微弱的叫声,还有一只松鼠受困与笼中的粪便中,蚂蟥小心翼翼地将松鼠捧出轻轻的放到了污秽的地面上。
它吱吱的叫着,灵动的鼠眼露出强烈的求生意识,可惜它的后腿已经扭曲折断就跟面条一般软瘫在毛茸茸的尾巴下面,也许是在扑捉中受到盗猎者的伤害,也许是在铁笼中被别的动物啃咬,细小的前肢根本拖不动它的身体,就算是爬出这座帐篷,在大自然冷酷的优胜劣汰法则下,残废的动物很快会被别的天敌吃掉或者饿死。
多么像我不堪的过去,努力挣扎,只是想活的久一点,可是弱小的你在前进的路上翻不过重重障碍……
看了良久,眼睛突然湿润的蚂蟥,沉默地抬起了脚,踩了下去。
天尽黑夜,无力的挣扎,所有的都会堕落,
无感动,看不到彩虹,
失落,扭曲,深深的割痕!
没有未来,不知道为什么而存在!
在沉重如山的大脚覆盖住全身时,受伤的松鼠还在拼命地用前肢抓挠地面。“咯吱”骨折微响,松鼠的双目凸出眼眶,紫褐色的内脏爆出体侧,身体被碾压成了一张温热的肉饼子。
蚂蟥仰头大笑,刚才发自内心的快乐情绪早已被扭曲变态的快感取代,似乎刚才那个露出善良一面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他。
“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也许我能白天行走,不惧阳光……”从这顶散发着腥臭粪便气味的帐篷走出,蚂蟥瞥见不远处歪倒在一顶帐篷边角的肥胖尸体,阴测测地伸长出弯钩一样的指甲……
坚韧的意志力会让被逼入绝境的生物每每做出行为范畴外的能力,阿福的行走轨迹在竹林中足有几十里地。作为吸血鬼来说几十里地根本不算多大难度,但在受伤及阳光下,在茂密的竹林中行走,很快会消耗掉体力。阿福一刻都没有停歇,靠着意志力生生摆脱了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带来的不良影响,跟机器一般机械地向前奔跑。
不过人终归不是机器,昏沉奔走的阿福终于抵挡不住海浪叠加的疲倦与乏力,在如海洋一样的竹林中某个山坳里滑倒,他激发出来的潜力已经榨干了他体内的能量,不管是精神或者肉体根本支持不住他重新站起,。“我只稍微休息一下……”看着前方竹林森冠缝隙投下来的明亮光线,阿福在自我安慰中昏迷了过去。
阿福做一个梦,他梦见主人归来,他发现主人变了……主人不在那么消沉茫然,而是露出了笑容。日落红霞满山头中,两人一老一少,一站一坐地在城堡上,欣赏着外面悦目的美景,在城堡各个角落开满淡蓝色花朵的风信子风中摇曳,……
一股冰凉甘醇的液体流入了口腔,在吸血鬼本能的驱使下,阿福的嘴巴大口吞咽。甘醇的液体在胃中转化成了能量,补充干涸的身体,一点点意识慢慢开始复苏,阿福努力睁开了眼睛。
见阿福醒来,黑影发出桀桀怪笑,微张的双唇露出两根森白的獠牙。
日已沉,夜当空,一双血红的眼睛高高地俯视着阿福,眼神潮湿阴冷,如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