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瑶说到最后,她不无伤感地道:“其实我和孙芳儿一眼,都是很自私的,都只为这里自己着想。”
子安摇头,“你和孙芳儿的自私不一样,你从不伤害人。”
自私,和自重,还是有很大分别的。
柔瑶沉默了良久,道:“等阿景回来,我会跟他说清楚。”
子安轻声道:“悠着点,别太伤害那根木头。”
柔瑶轻笑出声,“我只问他一句话,我如今心头有一个人,但是我会努力忘记,问他愿意不愿意等我。”
子安一怔,脸上光彩顿生,“你说真的?”
“何必难为自己?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若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总要嫁一个喜欢自己的。”
柔瑶洒脱一笑,又问道:“你是否觉得我很随便?”
子安脱口而出,“不,柔瑶,我想,我爱上你了。”
柔瑶哈哈大笑,“行,你回去休了老七,我们成亲。”
子安也乐了,“可以。”
老七远远地瞪着,他耳力极好,莫说她们的对话,便是她们轻声叹气,都尽收耳中。
休了他?有一个秦舟不够,还得来一个柔瑶?
得马上把柔瑶嫁出去。
大家本以为阿景晚上就会回来,但是,阿景足足过了三天都没回来,柔瑶着实是有些担心。
今日,梅妃刚命人来过摄政王府,说夏霖“病了”,子安总算放心了一些。
慕容桀在这三天,也没有闲暇下来,而是安排着萧枭和安亲王回京之后的庆功宴。
那天,务必要救出夏霖,否则,子安的病也不会好。
子安确实病了,几乎每夜都是噩梦缠绕,醒来,精神明显不足,几天下来,人就整整瘦了一大圈。
连入宫请安的时候,皇太后都看出来了,千叮万嘱她要好好休息,至于闺房之事,那婉静既然都去了府中,便让婉静代劳,好早日为王府开枝散叶。
子安自然少不了一番“真心实意”的感谢。
皇太后自然听她的感谢没有一分的真心实意,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对夏子安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总之,这个人,狡猾都很,看似无害,也看似没有任何的还击,但是身边的人总会为她出手,她善于利用人,因为她知道每一个人的优点和弱点,所有和她有关的事情,她都隔岸观火,半片花叶不沾身。
之前被礼亲王烦了好几天,她也暂时放弃对付夏子安了。
至少,在没有好的办法之前,她宁可不出手,免得敌人毫发不伤,自己倒是不断地损兵折将。
子安当然不会与她有正面的冲突,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喘口气。
而摄政王府,也正好在阿景回来的这天宴客。
宴请秦舟。
这其实也是皇上的意思,因为,自打秦舟来了大周之后,便许多官员亲贵们想要宴请她,其中有什么心思,不言而喻。
所以,昨天皇上便在慕容桀入宫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说秦舟来了大周这么多天,似乎未曾为她接风洗尘。
慕容桀便知道怎么做了。
用一天来准备一个小型宴会,子安觉得可以的,最重要,是杨嬷嬷觉得可以。
因着子安神思不振,最近府中许多事情都交给了嬷嬷处理。
嬷嬷曾笑着对子安道:“奴婢昔日果真是没有投错,若非当日奴婢慧眼,又哪里有今日的风光?”
子安知道她在说笑,因为,在皇后身边当个得脸的人,哪里会把一个王府放在眼里?
但是嬷嬷却不这么认为,宫里到底水深,到处都是主子,而在王府里,她已经是半个主子了。
她年纪慢慢地大了,斗不动了,如今这样过日子,很好。
小荪来找子安,问道:“那婉静小主,要不要请她来?”
子安才想起她来,道:“请吧,但是,你跟她说,若她愿意来,便来,若不愿意,便罢。”
慕容桀的意思,倒不是要把她抬为姨娘或者姬妾,只是这般将养着,也不是个办法,主子不是主子,奴才不是奴才的,所以,子安也费煞思量,要如何安置她。
所以,吩咐了小荪,便又道:“这样吧,你叫她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