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捍卫,什么底线,这对陈梁晖来说是很陌生的字眼。
他喝着茶,一时也不知道跟瑾宁说什么话题,他觉得,自己想说的那些或者是脑子里在想的那些,对她而言都不合适。
她不屑!
“陈瑾宁,你给我滚出来!”
门外,响起了陈瑾珞愤怒尖锐的声音。
瑾宁放下茶杯走出去,只见陈瑾珞带着两个侍女气冲冲地在外头。
“上回打了两巴掌上瘾了?又来讨打?”瑾宁冷道。
陈瑾珞粉脸涨红,怒道:“我问你,库房里的那两匹云缎,是不是你拿了?”
瑾宁淡淡地道:“没拿,便是我拿了,也轮不到你来大呼小叫。”
陈瑾珞怒道:“就是你拿的,管家说是你拿走,你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这缎子是我母亲给我买的,你凭什么拿走?”
瑾宁皱起了眉头,管家还有心思挑拨这样毫无意义的争吵?果然是闲得慌。
自打长孙拔出事之后,她收拾过他一顿,之后他就一直夹着尾巴做人,便想着先放他一会儿,没想到,大阴谋不走了,只玩这些小把戏。
“听着,第一,我没有拿,第二,我便是拿了,你也没资格在这里吵。”她懒得搭理,吩咐了可伶可俐,“送她走!”
可伶可俐送人,一般都比较粗暴。
一人夹着一条胳膊,直接就提了出去。
“陈瑾宁,你最好给我拿出来,否则我到大伯父面前告状,让他打你板子。”陈瑾珞恼怒地大喊。
瑾宁对青莹道:“叫管家来见我。”
“是!”青莹道。
管家很快便被带了过来,他低着头,没了两只耳朵的脑袋显得格外的怪异,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喊了一声,“三小姐。”
“陈瑾珞的云缎,是我拿了吗?”瑾宁心平气和地问。
“不是!”管家应道。
“但是你是这样跟她说的。”
管家这才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瑾宁,然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脸上是无奈又是苦笑,“小人只是一个奴才。”
换言之,他是听命行事,谁如今还会用这样的手段?只有长孙氏那个愚蠢的女人。
瑾宁倒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这样的小手段小把戏,真是不该出自他的手啊,颇有一种大材小用的感觉。
“你早就该被赶出去了,你知道吗?”瑾宁问道。
管家道:“小人知道。”
“可你还在这里。”
“三小姐恩典!”
“我没什么恩典给你,我只是懒得收拾你,割去了一双耳朵,再被长孙氏厌弃,你就如丧家犬一般了。”
长孙氏早就不信他,认为是他在枣庄出卖了她,所谓的管家,如今是做着奴才的跑腿活儿,甚至,连老夫人都不待见他。
当然了,老夫人如今回来,自然得培植自己的人手,管家撤换是迟早的事情。
“是,小人就是丧家犬了。”管家轻声道。
“你是威风八面的管家,还是落魄不堪的丧家犬,全在我一念之间。”瑾宁淡淡地说。
管家嘴唇哆嗦了一下,磕头下去,“求三小姐恩典!”
瑾宁眸色清冷,“要求恩典,便拿出你的诚意来,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管家道:“三小姐吩咐!”
瑾宁伸手捧了一杯茶,慢慢地呷了一口,然后放下,静静地看着他。
管家没敢抬头,但是感觉到两道锋利的眸光在他脸上来回地刮着,刮得他心头一阵阵寒意涌上。
当初,他怎么会认为这个从瑶亭庄子里回来的少女软弱可欺?
他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帮我去找一个人,找到了,再来求我!”瑾宁冷冷地道。
说完,她冲可伶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