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行动不太方便,却力气极大的挣扎着。
“神威,你怎么啦,究竟怎么回事?”斑吓坏了,他想喊人帮忙,奈何暴雨在雷声过后瞬间从天而降,哗啦啦的雨声将这间灵堂与外世隔绝,自己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完全湮灭了雨声之中。
神威不断挣扎着让一个不存在的人滚,听得多了,渐渐地,斑大体明白了些什么。
仿佛一盆冷水劈头盖脸的浇下来。
他呆呆地看着面色苍白的神威在他怀里颤抖,巨大的恐惧淹没了神威,就连平日里漆黑如星辰的眼瞳都涣散了,看不到一点生气和活力。
双臂紧紧地将人圈在怀里,被固定住四肢后,神威确实动不了了。
他颤抖着一遍遍的喊着滚字,声音里逐渐带了哭腔。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飞鸟,你救救我……”那个院子里只有一个好人出入,除了他,神威想不到还有谁会在这种时候能出现。
听到日向飞鸟的名字,斑的牙齿都快要碎了。
这个报喜不报忧的混蛋!
这个骗子!
在神威前脚到日向后,斑后脚也抽空去了一趟,并且在日向族地边缘的一处河边见了日向飞鸟。
日向飞鸟是当时自己在向阳地放走的那个日向家的俘虏,作为放走他的条件,斑跟他做了一个交易。
彼时的向阳地。
“你为什么要放我走?”怯生生的少年不解的问斑。
那时候的斑自己也是个少年,却有着成年人的从容和考量。
他说:“我们两个忍族会在不久后有协定,彼此会送质子到对方的家族,我们这边……”
斑看了一眼远处的神威,苦涩地说:“是他。”
日向飞鸟望着那个好看的少年,依旧不解,“你跟我说这个的目的是……”
“帮我尽可能的多照顾他,让他在那里好好的活着等我去接他,这就是我放你走的条件。”
“他是你什么人?”日向飞鸟不太理解他们这种感情,他在族里没有享受过被同龄人关爱的感觉,所以,也不好理解斑的。
“他,就当是我弟弟吧。”
斑说到弟弟,日向飞鸟自然而然就会想到妹妹云雀。
如果自己死了,云雀该怎么在族里活着呢?
会被其他人欺负,会在成年后草草的嫁人,一辈子一眼望得到头。
一个为了“弟弟”,一个为了妹妹。
斑与日向飞鸟达成了合作。
那次任务归来后,斑反悔了,这次的远行让他更加透彻的了解了跟过去不一样的神威,他考虑了很多次,然后,还是想要保护他。
他跟父亲争执、谈判,未果,被父亲罚去跪祠堂。
他坚持了好几天,晕倒在祠堂内,父亲却死活没有改变想法。
因为他的弱小和无能,父亲根本不在乎他的这些抗争,甚至在父亲看来,这样弱小无能的他的抗争,实在是有些孩子气的幼稚和可笑。
明明没有力量,还妄想改变别人的想法,这简直可笑。
因此,神威还是被日向家的人带走了。
这四年来,斑只要有时间就回去日向族地,只是,他不能进去里面,只能在族地周围等日向飞鸟出来。
他觉得在这里短暂停留也是好的,跟神威呼吸着同一个地方的空气,感受同一个地方的阳光。
哪怕两个人见不到,至少,也是一种难得的陪伴。
一想到他们之间仅仅隔了很短的距离,斑也觉得是安慰。
可不管自己去多少次,又问多少次,日向飞鸟给出的回答都是神威过的不错,除了不能出族地,没有其他的限制。
没有为难,也没有虐待,就跟日向一族其他的孩子一样。
如此,斑的心里好过了不少。
回来后,他会念着日向对神威的好将一些好吃和衣服送去给日向家的质子。
起初那个质子对他也满是提防,随着斑去的多了,他渐渐地不再怕他,甚至会跟斑攀谈几句。
那少年问斑为什么对他一个质子这样好,斑也只是笑而不语。
我对你这样好,也希望有人对同等境遇的神威这样好。
这是斑一个人的祈愿。
只是这些话,他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了,哪里需要说与别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