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暴君 01

即了然。但她和刘云松的之间的问题实在太过敏感，所以谁也没有再问。只劝她别多想，会好起来的。大家又随便聊了一会儿，各自睡去。

    秦莎却怎么也睡不着，从酒吧回来发生的一切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

    秦莎每周一、三、五、七这四天的晚上会去酒吧唱歌，演唱时间是一个小时，另外三天则是另外一个歌手在唱。

    酒吧离学校骑自行车也就十几分钟，走路也不过三四十分钟。周六周日白天有家教、其它时间若接到淘宝模特拍摄的活，秦莎晚上就会选择步行回学校，若无其它活动，秦莎一般都会骑自行车回学校。

    以前每次她在酒吧的台上演唱完出来时，都会看到倚着车在外边等她的刘云松，当然为保持距离她不会坐他的车，而他也不会强迫她坐车，无论她是步行还是骑自行车，他都会开着车不远不近的跟在她后面。

    最近他情绪低落，来的次数并不是很多。所以这天演唱完出来时没看到刘云松，秦莎什么也没想就去推自行车了。

    快到学校时，秦莎看到一个人半靠着墙躺着，形容狼狈，口里不停的说着胡话。起初她被吓了一跳，再看才发现是刘云松。他不停的说，他爱一个人，而那个人却对他没有感觉，他好难受，好痛苦。秦莎知道，刘云松口中的那个人就是她。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她他也不会这么颓废。

    秦莎去扶刘云松时，刘云松好像已经醉的不认识她了。由于刘云松不配合，秦莎连扶他起来都难，更别说连人带车弄回学校，不可能的。

    给刘云松的铁哥们黄飞陈亮张子凯他们打电话，发现自己手机因为白天给家里打的一个长电话停机了，找刘云松电话，却发现他的手机里没电话卡。所有事情都赶的这么巧，怎么办。

    终于拦下一辆出租车，在司机的帮助下，才将刘云松扶上车，秦莎的自行车被放在后备箱里。

    司机问秦莎去哪，秦莎说去S大男生宿舍。

    司机听后，看了一眼喝的醉醺醺的刘云松，开始数落现在的女生如何不体贴男朋友，一言不和或者稍有不顺就使性子耍脾气，道歉哄都没用，往往搞得男生走上借酒浇愁的套路。司机是男的，莫非是感同身受。

    秦莎想解释她和刘云松不是男女朋友，又转念一想，越描越黑，还是不解释了。

    到宿舍楼下，秦莎扶着刘云松去让宿管阿姨往刘云松他们宿舍打电话，让人下来接。宿管阿姨先将秦莎训了一顿:“现在的大学生都怎么了，不好好学习，整天就知道耍朋友啦，出去吃喝啦。还有你作为女朋友，怎么能让自己男朋友喝成这样。”

    然后没好生气的将电话递给秦莎，让她自己打。

    电话是张子凯接的，陈亮也在。不一会儿两人就跑了下来，将刘云松交给两人，秦莎才松了口气。

    临走时两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了秦莎一眼，秦莎说:“别这么看我，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

    张子凯没吭声，陈亮嘀咕了句:“我想也是，要不然灰狼松能喝成这样。”随即又提高声音:“秦莎，谢谢你能送灰狼松回来。”

    陈亮的嘀咕的声音不大，但秦莎还是听到了。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去推自行车回女生宿舍。

    男出租司机、宿管阿姨、陈亮无不对自己存在不满，而张子凯虽然不说，可能在心里也对自己一直这么拒绝刘云松有些不平吧。然而，爱情的事儿，如果喜欢就能在一起，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悲欢离合了。

    确切的说，对刘云松她不喜欢但也并不排斥。如果非要问她遇到刘云松后，她没男友她会接受他吗，这个问题，她没考虑过，不好说。

    第二天，天空飘起了小雨。视野下的景物灰蒙蒙的，A市宛若一幅轻描淡写的水墨画。

    上午有一节中文课，田馨她们撑着伞，带着课本，去吃早餐，然后完了直接去上课的教室。

    校园中的地面被小雨淋的湿漉漉的，绚丽多彩的小伞不时会滚下几滴雨滴。

    她们四个到教室时前几排的好位置已被占完，只好在靠后的位置坐下。在上课铃响前一分钟内，整个教室迅速变的座无虚席。

    给他们上课的是一个只比她们大几岁的男老师，是S大从外地高薪聘请过来的课座教授。他知识渊博，待人亲切，讲课有趣，笑起来特别温暖，更重要的是人长得有型有颜，符合女生心中男神的所有标准。这也是他的课经常有其它专业的学生也来听，进而导致人满为患的原因所在。

    今天他讲的是文学作品中的思想和艺术，他说，文学作品就像一个人，文笔是外貌，情节是衣裳，技巧是化妆和搭配，而思想是阅历和见识，艺术是气质与韵味。……

    他旁证博引的讲了一阵，给大家放了几个由中外作品改编拍摄的影视片段，进入提问互动环节，老师可以提问学生，学生也可以反问老师。

    “田馨同学，你心中的思想和艺术在作品中处于什么位置？”顾明扬目光很快扫过下面的同学，最终在田馨身上停下。她一向的见解都很独到，所以他很期待她的答案。

    “很难说，就像清水中的芙蓉，花瓶中的假花，一个是适合做风景，一个是适合做点缀，高雅的芙蓉未必比通俗的假花更受欢迎，这就是当前文学的现状。”田馨侃侃而谈，顾明扬的眉头不觉拧在了一起。

    “田馨同学的观点很中肯，如果我们的作家能多在可读性和市场化上统筹考虑就好了。”……

    田馨的回答彻底打乱了顾明扬的节奏，以至这节课显得头重脚轻。而顾明扬的尴尬，不正是许多作家真实处境的折射吗。

    下课后，苏小丫和吴雪回宿舍。秦莎去充话费，田馨则被顾明扬叫住。

    学校附近的彼岸咖啡馆，田馨找了一个双人桌坐下。咖啡馆正放着一首田馨非常熟悉的英文歌曲，淡淡的灯光照的每个角落的线条都是那么柔和。

    十分钟后，已经褪去课堂老师身份的顾明扬走了进来，在田馨的对面坐下，依旧是两杯卡布奇诺咖啡。田馨的加糖，顾明扬的不加糖。

    “顾老师，课堂上的事对不起啊？”田馨轻声向顾明扬道歉。

    “又忘了？！”顾明扬提醒田馨。

    “师哥！”田馨改口。

    “这就对了。不怪你，或许我不该触及这个沉重的话题，或许我应该换个角度去讲。好了，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最近好像不开心？”顾明扬的口吻好像一个哥哥在对妹妹讲话。

    “嗯！”田馨搅着咖啡，点了点头。

    “和他闹别扭了？”顾明扬试着问。

    “比这还严重，我们看问题，似乎一个站在了南极，一个站在了北极。”田馨有些沮丧，抿了一口咖啡，虽然加糖了，还是很苦。

    “不止和声才能演奏出最美的乐曲，混奏也可以，关键是愿不愿意在一起，两个人有没有共同的目标。”顾明扬开导。

    这时田馨的手机铃声响了，接完电话。田馨对顾明扬说:“谢谢师哥，我知道怎么做了。我有个面试，要先走了。别抢，这次我请客哦。”

    “好啊，去吧！”顾明扬笑的格外灿烂。看着田馨结完账，一蹦一跳离开了，他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在咖啡喝完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