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路长有正站在门口迎客,见此情景急忙上前扶起变得有些神志不清的那名门生,并向纳兰宣套话道。
纳兰宣没有回答,只是瞪大眼睛盯着他们,身上的杀气四溢,像是随时都要动手似的,气氛一时间变得紧张起来。
这时只听见一声声清脆的马蹄声从东侧马路上传了过来,随后便看到一辆印有陈公馆标记地西洋马车驶了过来。
见到这辆马车纳兰宣身上的杀气立刻有如阳春白雪一般散开,瞪了路长有等人一眼后,便快步走到路边,当马车停在他面前地时候,亲自伸手将车门打开,随后施了一个满人的马扎礼,道:“纳兰宣给先生道万福了。”
这时从马车上跳下来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随后紧跟着一个身穿青色长衫、身材高瘦的书生从马车里走出来。在见到纳兰宣之后,那书生微微一笑,伸手将其扶起来,拍了怕他身上的灰尘,说道:“好久不见了,纳兰。算起来有七年了吧!”
“是七年零五个月。”纳兰宣恭敬地说道。
陈震山在上海滩闯荡的时候,曾多次将自己的门徒派到陈家冲去,由徐长青加以训练,而徐长青也没有刻意训练他们,只是教了他们一些世俗地武学,就打发他们回去了。虽然这些东西在徐长青眼里不值一提,但是在这些人眼里无疑是保命的绝学,所以这些人都视他为师祖,尊敬有加。
“转眼就七年了,”徐长青略微感叹了一句,笑道:“你可比七年前要壮实多了,看样子你的铁布衫功力已经炉火纯青了。”
“这还是先生当年教导有方。”纳兰宣谦虚了一句,随后在前引路道:“龙头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先生请随我来。”
说着话,纳兰宣便躬身将徐长青往里引,这时在东厢那边见到这一幕的江湖混混纷纷猜测徐长青的身份,而黄金荣也深感骇然,他很清楚,即便是自己也不可能让纳兰宣如此恭敬。就在他疑惑不已的时候,在他身后忽然有人语气略微惊讶道:“是他!他竟然到上海来了!”
黄金荣显然对身后之人很是熟悉,并没有表示太多惊讶,转身朝那人问道:“三元兄认识这人?”
只见站在黄金荣身后的那人正是曾经在陈家冲开店的白相门长老李三元。自从胡月娘吞并白莲教后,对江南下九流旁门的其他门派逐一侵蚀,虽然在下九流旁门中还有几个人有能力阻止胡月娘,但是他们都不愿意出手,这就使得胡月娘一统江南下九流旁门的势头无法阻挡。
白相门在江南各个省份的外堂在短短的一个月里接连被挑,李三元也被迫逃回了上海。善于见风使舵的他清楚的认识到了胡月娘的势力,于是也顾不上什么脸面,拉拢了一部分白相门的人手,投靠到胡月娘麾下。谢保生的婚事便是他和胡月娘的大弟子云官一手主导的,谢保生的姨太太也正是云官的世俗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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