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珍哪还有心思待在外面?随意地交代几句说她累了,便踩着微怒的步伐快速离去。
等到一群人全走远,大树后那层层迭迭的草叶间出现了一双黑眸,他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身影一闪——
清风再度吹过,那草叶后的人影转眼已消失无踪。
***
回到商行暂住的别院后,皇甫珍越想越不对,方才她没注意,但回来后仔细想想,叶禹庆刚刚好像有提到一句“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他准备好了什么?她烦恼地在房里走过来走过去,苦苦思索着,他这不就是想要靠她当内奸,然后偷取皇甫家宝石矿的什么契书吗?
她越想越担心不行!还是去告诉皇甫卫一声好了,再把叶禹庆这个人留在皇甫家,一定会出大事。
问清楚皇甫卫现在人在何处后,她拎着裙摆,风风火火地跑到另一个别院去。
“皇甫卫!皇甫卫!”推开半掩的书屏门,她一边进门一边紧张地嚷嚷,眼一瞄,看到皇甫卫正坐在一张大桌后头,皇甫闻跟皇甫静两兄弟也在旁边。
“怎么了?这么慌张?”他俊眸不解地看着她。
在皇甫珍的心里,叶禹庆对她而言就是陌生人,而皇甫家这两个堂弟还较为亲近。一时间,她也没管别人会怎么想,只想到她不要让人破坏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因此她走到皇甫卫旁边,吱吱喳喳像只小麻雀似地,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迫不及待说给他听。“皇甫卫,我跟你说喔”
皇甫卫一边听,一边扫了皇甫静一眼,眸底精光微敛。看着堂弟脸色有些不自然,他微微一笑。
前一刻静才正在跟他说着珍儿今天发生的事,还笃定地说,珍儿就是想与叶禹庆一起谋夺皇甫家的家产静大概没想到,珍儿竟会这么大剌剌,一点也不避嫌的就把事情说出来吧?
但皇甫闻可没大堂哥含蓄,咧着嘴,直接就取笑自己的兄长,脸上一副“你看吧!谁让你要偷说嫂子坏话?人家可是大气得很”的表情。
皇甫静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转头看着皇甫珍,眼底透着几丝不解。
他今天暗地跟随他们一日,在白马寺后院亲耳听到叶禹庆的话,所以才这么急忙地来告诉大哥结果她倒好,光明磊落得没话说,搞得他像个编派兄嫂不是的恶劣小叔。
“卫,我说了半天,你有在听吗?”皇甫珍说得嘴巴都干了,直接拿起他桌上的茶杯,咕噜咕噜地把茶水一口干掉。
“有,我知道了,你别担心。”安抚地拍拍她的手,他一点也不把叶禹庆看在眼底“这样吧,明日我请管事委婉地让他离开。要不然,在城里替他租个地方,一切开支由皇甫家承担。”
“啊?不能直接请他回济南吗?”她知道留下这人只是多个隐忧,还不如干脆地一次解决。
“这么做于礼不符,传了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家大业大,看不起普通的亲戚朋友。话一传出,这些流言蜚语多少会影响生意。”
皇甫珍想想也是。来到这个时代几个月了,她多少也了解一些民俗风情,也许因为正逢清朝盛世,所以孝道跟伦理仍十分受重视,要是名声不好,的确会影响生意“好吧,那就照你说的吧。”只要别让那人再来纠缠她就好。
眼角余光发现皇甫静正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她秀眉扬了扬“静弟,怎么了吗?”
皇甫静摇摇头。“没事。”他深吸口气,看来大嫂真的变了。
“喔,那你们忙吧,我不吵你们了。”摆摆手,她知道他们还有公事要谈,便也不多待,径自回房去了。
等到她人走远,皇甫闻才用手肘推推兄长的胸膛“你现在信我的话了吧?”他滑稽地将两道眉毛夸张地挑起,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
皇甫静不理他,只是转头看着大堂哥。“大哥,叶禹庆那人照济南传来的消息看,不光只是嫂子的表哥这么简单,他私下所准备的东西,要交到官府那儿去吗?”现在他们对嫂子的疑虑没了,那可恶的家伙还要留着成祸患吗?
“他带来的人手现在何处?”
皇甫静从腰带里掏出一张小纸,一摊开,纸上画着一副缩小的洛阳城图。他指着城外几个偏远的地方“都驻扎在此。”
“嗯,跟洛阳官衙的大捕头联系一声,只要他们动手,就让官差逮人。”
“是。”皇甫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