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惠露出片刻的迟疑。的
黄博志心里一片清明。小恩一定就是跳墙逃走的小丫头,而这个小惠八成也知道小恩的去向。她们应该是姐妹俩吧?如果没猜错的话
“怎么还不去?”
“小恩她不太舒服”
“午膳时不是还好好的么?我去看看”莫大师说着就要起身。
“小恩刚刚睡下,而且,多一刻钟就到师傅您静坐的时辰了。”
“既然这样”莫大师犹豫片刻后重新落座。“小惠,你带黄施主四处转转,免得将来迷路。”
“是,师父。”
呵呵,这回他瞧得一清二楚,小丫头总算松了口气。当然,他更没放过她唇边一闪而过的笑意。这小丫头不简单呢
“这里是茶室,庭院对面是练功房,练功房的隔壁是杂物间”小惠边引路边介绍。
“你和小恩的房间在哪儿?”黄博志故做漫不经心的问道。
“就在”她突然顿住,蓦地转身与他面对。当然,她至少需要仰视四十五度才能真正“面对”他的脸。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晶亮的眸子里闪烁着谨慎和怀疑。
“喂,是你师傅要你带我转转的,何况我以后就是你们的家庭教师,问一问犯法啊?”
“错!你以后只是小恩的家庭教师,不是‘我们’的。”
“你不一起上课?”
“不用,我的成绩很好。”她骄傲的抬起下巴,毫不退缩的看着他。
“那就是说小恩的成绩不好了?”
“废话,她成绩要是够好你就没钱赚了。”她用看笨蛋似的神情白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带她的路。
好呛啊!黄博志不禁对着她瘦小的背影摇头。当初在宿舍卖鸡饭的时候明明很乖巧的样子,不到一个月的工夫居然性情大变?难不成他得罪她了?左思来右想去当初说过些什么哪儿还记得?罢了罢了,反正今后要教的是另一个
在后院草草转了一圈,小惠立刻带着他朝中庭走。穿过中庭的回廊,她小手朝前一指——
“大门在那儿,不送了。”的
黄博志瞧了瞧大门,又低头看了看这个一脸不爽的小大人,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走了却放着个疙瘩不解开还真有点儿不甘心。
蹲下身,一半是降低姿态,一半是为了方便小丫头说话,他尽量让自己听上去有诚意。
“你讨厌我?”
小丫头不吭声。
耐着性子,他又问:“我得罪你了?”
小丫头干脆把头撇向一旁。
“与人交谈要直视对方才有礼貌。”他一本正经的教育她。
“是你要跟我说话,我又没跟你说!”
他不搭话,仅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提醒她当下言行里的矛盾。
小丫头果然悟性不低,只愣了一下脸就涨红了,腮帮子鼓的像俩苹果,让他乱想捏一把的。
“乖小惠,告诉哥哥,为什么生哥哥的气?说出来哥哥好检讨。”
“你”小惠支吾了片刻,蓦地一抬头,倒是吓了他一跳。
“你不守约!你失信于人,非君子所为!既非君子,乃小人也!我才不要和小人做朋友!”咄咄逼人的指控听得黄博志一愣一愣的。他?向来健康发展的专业人才?连续三年获得一等奖学金的黄博志?竟然被一个中三的小丫头称为“小人”?他不晓得是该大哭还是大笑。
“抽头妈呆——小惠,”他强压下为自己辩驳的冲动,依旧好言好语的问道“我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让你如此鄙视我?就算判了斩立决也要让我死的明明白白吧?”
“你不相信我读中三,说要看我的学生证,可我第二天给你送来你又不在!第三天你也不在!第四天、第五天也是!我连续找了你一个星期你都不在,说明你根本就不想看!你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你你连我的鸡饭也不买了呜”要命了,黄河决口也不过如此
神啊救救他吧为什么让他遇上一个流眼泪就像拧开水龙头一样的女孩?想象力丰富不是坏事,毕竟这是个追求创意的时代,可也用不着如此沉溺在被害妄想中而不自知吧?
“别哭了,是哥哥不好,哥哥不是故意的”
“呜你连潜意识都不肯相信我怀疑我的话就等于质疑我的人格呜”
他的脑神经被她“呜——”得“嘣嘣”乱跳。突然想到口袋里的乘车证好,这回派上用场了。
“不许哭!”他把眼睛一瞪,亮出小恩的乘车证,凶巴巴的说:“再哭我就告诉莫大师你和小恩串通一气逃补习!我亲眼看见她翻墙跑掉的。”虽然威胁小女生不是大丈夫行经,迫于形势,偶一为之也未尝不可。
果然,哭声登时停顿。正当黄博志为自己的手段洋洋得意的当儿,一波更为强烈的哭声汹涌而至——
“哇——!你果然是小人!居然使出这种下三烂的伎俩!哇——你一定会打我的,救命啊!”凄厉的哭声震耳欲聋,鬼神都为之却步,更甭提他这个凡人了。忙不迭的将乘车证塞进她手里,他又作揖又打拱的求道:
“哥哥跟你开玩笑的,真的是开玩笑的拜托你不要再哭了,我以后天天买你的鸡饭行不行?”威逼不成只得改利诱。
“行,就这么办。”哭声消失,一只小手“呼”的伸到眼前。“拉勾!”
“拉拉勾”他莫名其妙的和她牵了牵小手指头,如坠五雾。
“先付一个月定金,六十块!”
他犹豫着打开皮夹。“我身上只有五十”
“五十也行!”可怜的钞票瞬间被抽走,小女生跑进院子,转身朝他挥手。“我明天会送饭上门的,家教大哥!”
直到走出“惠恩堂”的大门,黄博志才从一种分不清东西南北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很显然,他、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