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何寻约了路佳音一起吃饭逛街,等上菜的时候路佳音无聊地翻着手机上的心理测试,突然夸张地叫起来:“果然说的就是姐!”
“怎么说的?”
路佳音故意用饱含深情的语调:“对于感情,你来得快,去得也快。你很容易因为一点小小的事物或感觉立刻坠入情网,而当感觉不对了,必须结束恋情时,你也很能够看得开。失恋当然使你难过,可能在大哭一场后,又能积极地面对生活了。你只要大约三天时间,就可将伤痕平复了!”
何寻完全不能想象:“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我就是这风格啊,快意恩仇,拿得起放得下!我才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哭哭啼啼念念不忘呢。而且,我敢打赌,男人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这样,男人哪,是最健忘的动物,特别是和你分手以后,你还把他当成自己的心肝脾肺一样难以割舍,他呢,说不定早就把你当阑尾一样咔嚓割掉了,所以你看,男女分手以后,总是男的先找到下家,你还在想着他呢,他已经把结婚请帖送到你面前了!”
何寻默然,的确,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样,留恋在记忆的深处,逃不开时光的变迁。
方湛乔曾经给过的点滴幸福,如同粘稠的松脂,紧紧包裹着她,她挣不脱,只能永远保持者当初的样子,当初的心情。
而他,或许早已经渐行渐远地,走到了时光的另一头。
路佳音对购物的欲望永远如春天蓬勃的草木一样旺盛,把女士的楼层全部逛完以后,才陪着何寻一起走到男装楼层。
马上就是黎念远的生日,他生活一向朴素简单,何寻想给他买件干净舒服的棉质衬衣。
可是路佳音却把她拉到领带的柜台:“给你的远哥哥买条领带吧。”
何寻不假思索地摇头:“他从来不戴领带的。”
“男人的领带,就像女人的高跟鞋,不一定非要用,但至少总要有一条,女人给男人挑领带,最能表达对男人的心意了,而且,又是独此一条,多有意义啊……”
何寻更加觉得不妥:“不行不行,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路佳音抢白:“哎呦,谁不知道你们也就是差了那么一张纸了,什么时代了,还遮遮掩掩的,你看你们家远哥哥,处处对你呵护有加的,看你的眼神又那么温柔!你知道跟你们在一起我得承受多大的精神摧残吗!虽说女孩子被人疼也是天经地义,但是,适当的时候,你也可以稍微主动地表现一下自己的温存体贴,领带什么的小细节,最能打动男人了……”
何寻微微蹙眉,突然正色地问路佳音:“我们看上去,真的很像是在一起的样子吗?”
“你们本来不就在一起吗!”
“我外公过世后把德远堂交给了远哥哥,我们只是在一切工作。”
路佳音结舌:“只是一起工作?他一个人条件这么好的男人,这么多年还不找个女人,难道就是为了和你一起工作?”
何寻买给黎念远的,还是一件米白色的精梳棉的衬衫:“你以前的衬衫都挺休闲的,我买了件稍微正式的,比较庄重的场合可以穿穿。”
“嗯,挺好的。”黎念远这几年的衣服都是何寻打理,他从来什么都好。
把衬衫从包装袋里打开,他突然想起什么:“你可真买对了,过几天,我倒还真要出席个庄重的场合。”
他一向很少应酬,也不太喜欢交际,何寻也有点奇怪:“什么场合?”
“就是这次来的几位台湾中医协会的朋友,要和本市中医协会搞个电视交流节目,他们对儿科这方面很感兴趣,一定要邀请我参加。”
“电视……交流节目?”
“是的,要到市电视台去录制,小寻,你知道我最怕在公众面前说话了,到时候能陪我去吗?”
何寻低头,呼吸有点重。
“小寻,你……有顾虑?”黎念远观察着她的神色。
“不,没有。”何寻立刻回答。
去电视台的那天她很自然地和黎念远一起出了门,黎念远没有马上发动车子:“何寻,希望不会让你为难。”
何寻知道他指什么,也知道刻意的回避,只会让他更加担心。
“又不一定会碰上,再说,就算碰上了,也没什么。”
方湛乔现在的态度,让她连回避的必要都没有。
天色未晚,车子堵在快车道上,反而慢车道上的车不断从他们车边掠过。
这个城市的自行车几乎已被电瓶车代替,偶尔有一两个带着头盔的年轻人骑着最新款的赛车闪过,她还没看清,影子就模糊了。
可是在停车场,从黎念远车上下来的时候,她却清清楚楚地看到,在一排排的汽车的尽头,停在一个角落里的那辆自行车。
她认得,那是美国产的牌的山地车,方湛乔的母亲曾经托人从美国给他带回来一辆,因为特别耐颠簸,所以,每次上学带她的时候,方湛乔都是骑着那辆车。
他曾经说,这个品牌的车子最坚固耐用,那辆车子看得出有点年头了,但保养得非常好,车身光亮可鉴,就是不知为什么,后面可以用来载人的车座,已被卸掉了。
是那辆车吗?那一辆,曾经每天都载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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