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对了。”她像突然想到何事,一瞬不瞬地瞅着我。
我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中邪了?”我的手抚上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去你的。”她笑着拍开我的手“暑假期间,我听说前前任校花吊到一个‘黑’级人物,不知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不过又被甩了。“我哪知道。”这种事用不着宣扬。
“嘿嘿,据可靠消息,叶露今早在自己的教室大发雷霆,结果被众男生哄出教室。”她搓着手,粲然一笑。
“她以为前任校花退场了,就轮到她回归正轨,真是太不了解本校男生了。”我说。
“可不是,我的直属学妹告诉我,她暗自发誓,要夺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她悠哉的端起果汁深吸一口。
一切?当然是校花宝座,还有——冷禹晔。
我放下刀钗,反正也吃不下。“她是不是太缺乏爱情的滋润了。”我嘲讽。
“错了,她是一个不能缺乏男人的女人。”橙子的话更绝更难听。
坐了半个钟头的公车,抵达东区。中午没吃,整个下午是饥肠辘辘。
走进十字黑街,一辆银色跑车横挡在我面前,车上的人朝我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
“臭豹子,干嘛呢。”这个爱耍帅的家伙。
他直接跳下车,越过车头来到我面前。“怎么这副德行。”他取笑道。
这个明知故问的臭小子。“是啊,没你帅嘛。”
“那当然,人人都这么说。”他厚着脸皮摆出自认为很帅的笑脸。
你敢说我还不敢听哩。“是是是,就你最帅,帅到连蟋蟀见了也要自叹不如。”我越过他,跳上他的车。
“哟,拐弯抹角损我啊你。”他也回到驾驶座。
“哪有,摆明了在夸耀你,真是好心被当狗肺。”我摆出一副被“践踏真心”的无辜样。
“哇,你赞美人的方式还真是引人犯罪哪。”他把车子驶进黑街。
“哦那以你的意思就是要让我贬低你才不会引人犯罪喽。”我就他字面上的意思翻译过来。
“no,程度不同。”他以一脸“小孩子真没知识”的表情告诉我。
“你不好好的呆在黑街,跑去哪了?”我当然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他是专程来接我的,只是碰巧遇上而已。
“你父亲大人叫我去东郊收几笔账。”到了十字路口,红灯亮起,他很遵守的当个好市民。
“东郊?那些人还顽命抵抗吗?”那群外区来的人,站在别人的地盘上却气焰嚣张,死活不肯交租金,还不停的闹出一系列事端,要不是有黑道规矩,再加上帮中的条规,那些人还能在东区逍遥自在。
“切,要不是上头下令,帮中的兄弟早把他们砍死了。一群不知死活的王八蛋,也不看看是站在谁的地盘。”豹子愤愤不平。
“他们的来历呢,这么嚣张。”有胆子,居然敢挑衅“陵隆”的权威。
“台湾虎啸。”豹子有些懊恼的说。
“虎啸!”我终于明白董事会为什么会下令不准动他们了。虎啸,这几年来新掘起的小帮小派,但他背后总隐藏着不明的极恶势力,据“陵隆”帮目前所调查到的资料,它背后暗藏着一个大财团,而这个大财团究竟是何方神圣,范围有多广,情报组还在调查中。
“等揪到他们的死穴,不把他们生吞活剥才怪。”他一脸凶恶的转动方向盘,往左边的住宅区驶进。
在地下车库停好车,他同我一起回我家。我回家,他回我家向我家那老家伙汇报情况。
本来今晚想好好的补眠,却在刚出浴室就接到一通电话。结果,苦命的我现在就坐在离家邻近的一间咖啡屋。
可坐在我对面的人,从我进门到现在,一声不吭,倒也不是,至少还有哭声,对,她一直在哭。而我足足听她“呜哇”的哭了半个钟头。
我厌烦了,心烦浮躁的打断她的哭哭涕涕“你哭够了没?”
她被我的怒吼吓得正襟危坐,然后小心翼翼的观察我的态度。
“说啊,叫我出来就是要我听你哭啊。”我的口气很不友善。
真是的,放着好好的觉不睡,居然来听她“唱哭经”
“对不起嘛,可是人家真的很伤心才哭得这么厉害啊。”她像刚被丈夫休了的可怜样。
“少装可怜,说。”正在火爆边缘的我,是缺乏了同情心被归档于冷血一族的族人。
她委屈的说:“我失恋了。”
眼前这个女生,叫怜,跟我同龄。一个少根经让所有女同胞觉得羞愧的女人,放着**后面一箩筐积极献殷勤的男性动物不理不睬,独独挑上一个对她不屑一顾的有妇之夫(那种很爱自己老婆的稀有动物)。一个劲的追在人家身后猛抛媚眼,害得许多执着于她的男性同胞心碎落泪。
“他都没恋你,你是自作多情,哪来的失恋。”老爸常说:他生了一个隔岸观火形的女儿,当别人在一旁急得跳脚时,他的女儿则会在一旁边看热闹边啃瓜籽,然后再幸灾乐祸的添油加醋。以上归纳得出,便是他许泽兼的小女儿许恺乐。
她不满我的措辞,娇嗔的嚷嚷:“就是失恋嘛。”
没办法,死人硬要说是活的。“那也是你活该。”难道不是吗?早就该有这种心理准备了。
“人家很喜欢他嘛。”对于我的严厉指责,她又开始掉起莹莹泪珠。
“是啊,喜欢到要他写下休妻书。”我讥讽着她。人家又不爱你,自作多情。
她倒是立刻理直气壮起来。“那是当然要休的啦,我那么爱他,他不休妻,我怎么跟他在一起。”
mygod,我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单根线的猪。
我强忍住要上去揍她一拳的冲动“他爱你吗?”全身无力啊。
“他这倒没说过。”她泄气的低下头。
我终于觉得政府提倡计划生育是完全正确的,我现在是举双手赞同。
“没说过不等于他就爱你。”我善良的尽力挽救一条尚可存活的生命。
“你又怎么知道?”她一脸的不相信。
“他没说过他爱你,甚至连觉得对你有好感都没有,是不?还有,只有你追在他**后面,他从来都不会回头看你一眼,是不?你对他献的殷勤,他都视若无睹,是不?你对他笑脸迎人,他对你怒目相向,是不?以上几点,足够判你出局了,结论是,他不爱你。”我发现我太善良了,居然会破戒的去拯救一只已无药可救的猪。
“那或许是他还没发现呢。”她一脸天真的询问我。
为什么天不打雷,直接霹死她;为什么天不下暴雨,淋死她;为什么没地震,震死她;为什么火山不爆发,烧死她。不过,以上诸多条例千万别出现,我对我的生命相当满意。
“哦,那你干嘛哭。”我手撑在桌上抵着额头。
“我送他礼物,他居然当着我的面把它丢掉,还凶我,叫我不要再跟着他,你说,我能不伤心吗?”她抽了几张面巾纸,很用力很用力喷鼻涕。
我冷笑出声,拍拍手掌“不错,世间少有的男人。”
“乐乐,你怎么能这样,你还当我是不是朋友啊。”她气得涨红了脸。
“我倒希望没你这个朋友。”太可笑了,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我不理你呢。”她说着,不看我,转过头对着窗外生起气来。
“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那拜拜,我回家睡觉了。”我笑着起身便走。
“喂,不行。”她急忙抓住越过她身边的我,泪眼婆娑地的看着我。
我干脆把她挤进靠窗的位子,自己坐在她原本的坐位上,然后很不淑女的跷着二郎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被我盯得不好意思,吸着鼻子,哽咽着说:“你帮我出出主意好吗?”
“我说了你会听吗?”
“会会会。”像是怕我再走掉,她抓着我的衣袖,点头如捣蒜。
“真的?一定会听?”
她重重的点头。
“好,放了他吧,去找另一春。”我才不相信她会听。
“那怎么行?人家好不容易看上的耶。”看吧,马上又变回固执己见的小女人。
天要亡我!我欲哭无泪的说:“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只会让他更讨厌你。”
如果我是那个男人,我觉得我会克制不住的去“向往”包吃包住的监狱牢房。
“为什么?我长得这么美,他会讨厌我吗?”她一脸茫然的望着我。
真是被她打败了。
“你这样的爱叫爱吗?不是!是自私,是迂腐,错把得不到、好胜心当感情。你从小是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宝,你习惯了这种集万千宠爱为一身的生活,看不得别人对你的视而不见。你呀,是虚荣心作祟,把虚荣当爱情。你太自以为是了,以为有了张漂亮的人皮就足矣迷倒所有男人吗?天下女人何其多,比你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一大把!别自我陶醉的以为就是全天下第一美人,你无法永驻青春的,如果他为了你的美丽而选择爱你,是爱你这身臭皮囊,不是你的一切。醒醒吧,别再沉迷下去了,总有一天你会万劫不复的。”我苦口婆心。这是我一生中说的最长最具意义的一段话,就不知道这只蠢猪听不听得进去。
她听得全身僵硬,一脸黑白交错,狼狈地别开我深视她的眼。她望着玻璃窗映出的自己,一脸的苦楚。
我沉默地等着她的回应。四周变得静谧。
半晌后,她幽幽开口“乐乐,我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不是因为虚荣才缠着他,硬要他也一样爱我。围在我身边的男人很多,我知道,但他们对我的是虚情假意,不像他。他爱他的妻子,我知道,那种爱,就是我迫切想要拥有的。他越爱他的妻子而对我不理不睬,我就越欣赏他,不知不觉,我深陷了,为了让他能多看我一眼,我缠着他;为了能够让他注意到我,我无理取闹。可是,没用,都没用,我不敢正视这份痛苦,不敢面对我得不到他的心痛。我也不想做一个让人唾弃的女人,可是,我无法自拔啊!”说完,她痛苦的掩面而哭。
“我们都太年轻了,这种爱,不适合你。何苦?搞得自己这么不堪,放弃吧。”这样的爱情,太辛苦了,脆弱的心灵,承受得起吗?
她苦笑地抬起头,直视我双眸“你没谈过恋爱,所以不懂要放弃感情是多么艰难的事,你真的不懂。”
我的心蓦地像被人狠狠地揪躐着,隐隐地作痛。那是道最隐密的伤痛,无法填补的旧创。它时常困扰着我,让我一刻也不容忽视。只是,我选择的是逃避。
安宓清幽的咖啡厅,顿时飘出s?h?e令人忧伤的歌曲。
[如果你不再出现
我的世界还有什么可贵
可惜不够时间让我们试验什么叫永远
想念变成怀念心动变成心碎
偏偏还会关切你最后属于谁
我的天空今天有点灰
我的心是个落叶的季节
我不知道如何度过今夜
所有的灯都早已经全都熄灭
如果你从没出现
我会不会觉得快乐一些
可惜残忍时间总要把诺言一点点摧毁
]
这种沉静的气氛让我心慌,让我无法承受,我霍地起身“晚了,我先回去了,你也不要太晚,你哥会担心的。”匆匆丢下这句话,我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知道,落“慌”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