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影响到重要神经,而且清除得十分干净。不过因为是脑部手衔,所以虽然没动到重要神经,恐怕还是会有些影响,日后他右半身的活动可能会不太灵活,需要做复健,但我相信他可以完全痊愈的。”austin欣喜地说。
“真的?”蒋纬茵不太敢相信。
“真的!这星期你暂时去住我家吧,他在加护病房,每天只能探视两次,每次半小时。我住的地方离医院只有十多分肿的路程,你来医院很方便。”
“谢谢你。”
“misty,好好照顾自己。等sam清醒后,会需要你的。”austin拍拍她的肩膀,给她打气。
“嗯!我就知道我们这么多人爱他,他一定会好起来,他一定会好的!”
蒋纬茵看着austin,表情是满满的感激。
梁维诺已经转进加护病房。
探视的时间结束了,纬茵摸摸维诺的脸,很舍不得地离开加护病房。
才踏出自动门,就有人冲上前,紧紧地搂住她,搂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对方嚎啕大哭,边哭边问:“大嫂!我们在护理站问到大哥手术结束了,目前在加护病房。大哥会不会好?他会不会醒不过来?会不会变成植物人?”是梁纤媛的声音。
蒋纬茵拍着她的背,心安了。
他们来了!虽然她跟这家人始终处不好,但他们终究是维诺的家人,有他们在,她相信维诺会康复得更快的。
“你们来了,真好。”蒋纬茵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看到纤媛后面站着的公公、婆婆。
“大嫂,我们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暑假机位都满了,幸好我们有候补到位子。”纤媛哭着解释道。
“纬茵维诺还好吧?”梁母看着她,问话的表情有点尴尬。
她确实是从没真正喜欢过这个媳妇,但真要她说,她也不是这么讨厌蒋纬茵,只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可以娶个更好的女人。
“手街很顺利。austin说他应该这一、两天就会醒过来了。”
“会完全康复吗?”一向甚少说话的梁父开口了。
“我请austin跟你们解释,由他来说明会比较清楚。”
“你们不是离婚了吗?怎么他会跑来美国开刀,然后变成你打电话通知我们?”梁母问得直接。
“妈!”梁纤媛大喊,瞪着她母亲,像是在责怪她说了很不应该的话。离婚这回事在这种节骨眼上,可以不要提了吧!
“干么?我不能问啊?谁叫他们先是搞离婚,结果两个人又都跑来美国!”
“妈,我们找个地方坐,我再慢慢向你们解释。我找austin跟我们一起去,让他跟你们解释维诺的病。好吗?”
蒋纬茵对梁母说,她喊的那声‘妈’,似乎让梁母很尴尬。
梁母很不自在地看了蒋纬茵一眼,然后说:“好吧。”
这天,他们一家人找了医院附近的咖啡馆一起喝咖啡。
在蒋纬茵说完事情的经过后,每个人都哭了。
她的婆婆、她不苟言笑的公公、梁纤媛,还有她自己,全都哭着,唯一没哭的是austin,不过austin虽然没哭,却也眼眶泛红。
离开咖啡馆后,他们真正地变成了一家人。
梁母对她说:“我儿子那么爱你,你也爱我儿子,我也应该爱你。”
梁父则说:“等维诺出院后,一家人住一起吧。”
她点点头,同意了。
也许人都要面临失去,才会好好珍惜。维诺的一场病,紧紧地连结了他们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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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维诺住进加护病房已经六天了,前四天austin都用药让他沉睡。
austin说这样对他的恢复比较好,因为刚动完脑部手术,他的脑部活动不能过度活跃。
所以那几天,蒋纬茵进加护病房时,只能安安静静地看着梁维诺。
但,光是能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她就觉得很幸福了,因为他还活着。为此,蒋纬茵深深感谢着老天爷。
前天austin停药了,还说接着就看维诺什么时候会醒,等他醒来,再观察一天,若没事的话就可以转出加护病房了。
梁维诺昨天醒来了,微张开眼,意识并不清楚。今天austin将维诺转出加护病房,回他原先的单人房。
这两天梁维诺一直睡睡醒醒,睡的时间多,醒的时间少。即使醒过来,也只是偶尔张开眼,连说话都没,就又睡去了,并不是有意识的清醒。
austin说这很正常,他睡得越多,恢复就越快。但再过两天如果还是这样睡,就不太好了。
蒋纬茵推开窗子,让外头的新鲜空气流进来。
这阵子他们全都住在austin的家,他一个单身汉住四楼高的别墅,多他们几个人住,空间也不显拥挤。
公公婆婆出去张罗吃的,纤媛则还在austin家睡,她昨天通宵打线上游戏。
昨天晚上他们一家人一起吃饭,虽然缺了梁维诺,但气氛很好,大家相处得很愉快。她发现,纤媛其实很会搞笑。
她想,等他们回台湾,一家人也能这样快粱乐地生活,她的幸福就真的能称得上圆满了。
病房里只有她跟安静睡着了的梁维诺,这一刻,蒋纬茵的心情很平静。
梁维诺的感觉像是死了又活过来,当他睁开眼睛,竟看见她站在窗前,光筛在她身上,晕成七彩的光圈,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又能看得见了。
他心情激动,望着她的背影许久。她好像在想什么,在这一刻他觉得全世界只剩下她跟他。她的背影,美得像幅画,又像一首诗。
自己还好好地活在世上,为此,他眼睛红了,流下感恩的眼泪,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该感激哪位神祗。
能这样活着、能重新看见她,他觉得心被一种强烈的满足感给填得再没有空隙了。许久,他平复激昂的心情后,出声唤她。
“茵”梁维诺粗哑的声音划破静谧的空气。
望着窗外深思的蒋纬茵受到惊吓,连忙转回头,看向病床——维诺睁着一双眼,很清醒地对着她笑。
“你醒了!”她也对他笑,快步奔向他。
“我会救你,然后一辈子带着内疚活着。你问我那个问题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没办法失去你。那时候不告诉你,是因为连我自己都有些害怕那种强烈的情感。我一直努力想醒来,想告诉你这个答案。”
“谢谢你这么爱我。”蒋纬茵靠着他,嘴角是幸福的笑。
“谢谢你陪在我身边。”他抱着她,顺着她的发,感觉很满足。“我又看得见了。”
“嗯。austin说肿瘤已经完全切除了。”蒋纬茵抬头,想亲吻他,病房门却被人推开。
公公、婆婆两人还没进来,婆婆的声音就先到了——
“纬茵,我炖了鸡汤,你爸给你买了三宝饭。我们问了好几个人,都推荐这家中国餐馆,你赶快来吃吃看!”
梁维诺吓了一跳,他没想到父母会来,更没想到他们好像对茵茵很好。他困惑地看着纬茵,纬茵却只是对他笑。
公公、婆婆进了病房后,才发现维诺已经醒来了。
“你睡饱啦?”梁母看着维诺,眼眶泛红,但语气很轻松。
“妈、爸。”梁维诺喊人。
“还知道我们是你爸妈,不错。等你好了,我再跟你算这笔帐。”梁母又说。
“纬茵,快来吃饭,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梁维诺觉得像在作梦,不,这简直比作梦还要不可思议。他母亲竟如此温柔地对待纬茵,他真难想像。
“我们去买鱼吧。维诺醒了,喝些鱼汤不错。”梁父开口。
“对啊!我怎么都没想到呢!走吧、走吧,去买鱼!我们去问问austin,哪里买得到新鲜活鱼?纬茵,记得赶快吃中饭喔!”粱母匆匆拉着梁父离开。
“这怎么回事?我爸妈好像变了。”梁维诺很震惊,身体觉得有些累。
“你躺好,我弄点鸡汤给你喝。”蒋纬茵注意到他的疲倦,离开病床端来鸡汤。
“我打过电话给纤媛,我觉得他们应该要知道你的状况。前几天他们一起来美国,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们了。纤媛昨天通宵玩线上游戏,现在还在睡,晚一点应该就会来医院了。”
蒋纬茵将床摇成半坐卧,再细心将汤吹凉,送到维诺面前。
梁维诺喝了口汤,没说什么。
“你会生我的气吗?”纬茵问。
梁维诺笑,有些虚弱地说:“不会。只是不想你们替我担心。”
“傻瓜,家人的功用不就是这样吗?替彼此担忧、互相扶持。”
维诺对着她笑,觉得幸福满溢。
蒋纬茵也笑,一口一口喂梁维诺喝汤。
“印象中,好像没让你喂过东西。”梁维诺说。
纬茵偏头想了想,微笑更深。
“是啊,我的确没喂过你。”
“所以古人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是这个意思了。”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常喂你吃东西、喝东西。”
“还是不要。如果常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我希望能赶快恢复健康,希望能成为你的依靠,而不是我依靠你。”
蒋纬茵放下汤匙,摸着梁维诺的脸,幸福地笑道:“你不知道吗?不管生病或是健康,你一直都是我的依靠。”
“可是我总觉得无法让你全心全意地依靠我,你家里的困难我就不曾帮过。”
“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呢?这几年如果不是你,你以为我能还掉家里大半的债务吗?我的薪水全让我拿去还债了,我们在一起生活时,我的花费全是你负责的,你对我的帮助有多大,你不可能不晓得。”
“但我可以做得更多。”梁维诺说。
“我知道,可是我父母不要我这么做,我不想违背他们的意思,怕他们担心我。我是真的全心全意在依靠你,这几年来我吃的、用的,全仰赖你呢!”
“真拿你没办法。”梁维诺摸摸她的头,眼里有着满满的宠爱。
austin说肿瘤已经完全切除了,接下来就是复健。因为是脑部手术,所以虽然没动到重要神经,但你的右半身有可能会变得比较不灵活。”
“我明白了。”
“复健应该不轻松。”蒋纬茵很心疼。
“别担心,曾经失去你的痛苦我都熬得过,我想,没什么痛苦会比那还难的。
况且,你们全都在美国,为了你们这群家人,复健再辛苦我都会撑过去的。”
“爸说,等我们回台湾后,一家人就住一起。”
“你觉得好吗?”
“以前是没安法让他们接受我,现在他们对我都很好。妈说了一句让我很感动的话,她说‘我儿子那么爱你,你也爱我儿子,我也应该爱你’。我想,我们应该住在一起。”
“那就住一起吧。看来,我这场病是个奇迹呢。”梁维诺很高兴,他的母亲终于看见他对纬茵的爱,也看见纬茵对他的爱了。
“是啊。”纬茵满足地笑了。
“我爱你,茵茵。”
“我也爱你。你还有半碗鸡汤,喝完后再睡一下。”
他笑笑地,乖乖喝完汤。
外头的阳光很温柔,像病房里的温柔气氛。
这一刻,他们的爱货真价实,半点也不假。疾病再可怕,也都被爱打败了,因为真爱无敌啊全书完